周博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忍不住往后缩了缩:“你……你要做什么?”
泽洛珅懒得同他多言:“你是县令公子,想必知道这县衙的密道在哪里?”
周博一脸茫然:“什么密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泽洛珅没同他废话,一手就把周博提溜到外面:“现在有人想放火烧死我,他们封了前后的门。如果周公子不介意,那咱们一起烧死好了。”
倾刻之间,外面已经火光冲天,浓重的烟味呛人不已。周博脸色剧变:“谁要同你死在一处,我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个疯子。你这样的人,没一个与本公子同生共死。”
“我也这样觉得,所以,周公子赶紧告诉我密道在哪里吧?”
面对周博暴走,泽洛珅悠悠的应了一声。
周博不服气的挣了挣,可惜因为常年耽于酒色,他的身体已经弱得不能与泽洛珅对抗。
“你怎么知道县衙有密道?”
“县衙这样重要的地方,总会有一两条逃生的密道。尤其以周县令的官声,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一把火烧了县衙。所以……周公子若不想死在这里,就乖乖的带我去找密道。”
周博绝望的闭了闭眼:“你放下我,我这就带你们去找密道。”
泽洛珅说得不错,县衙确实有密道,而且修建这条密道确实是为了逃命。周青山在老百姓心中的形象并不好,曾经确实有人仕途杀了周青山。
但那人没能如愿的杀了周青山,反而让周青山抓住机会把对他有怨气的百姓都抓起来发落了。
周博生在县衙长在县衙,自然知道县衙的密道在哪里。
在泽洛珅的胁迫下,周博带着泽洛珅主仆打开了县衙下面的密道,在大火吞没了县衙之前逃出了沁水县衙。
逃出县衙之时,外面已经是火光冲天,不知道橘火焰染红了天空,还是晚霞给火焰增添了颜色。总之,沁水城的半边天都染红了。
泽洛珅丢下周博:“周县令没派人来救火,想必是想舍了这衙门了。只是你,你要自己回周家还是需要我为你赁一抬轿子?”
一天之内,周博经历了一次生死,现在早就吓破了胆。再也不敢要泽洛珅陪他了:“你把我放下,本公子自己会回家。”
泽洛珅如他所言放了手,带着立春去了泽家的钱庄。钱庄的掌柜深深的看了泽洛珅一眼:“二公子?听说你住进了县衙?”
泽洛珅苦笑:“县衙已经没人住了,掌柜的睿智,我去那里是何原因别人不知道你肯定能知道。”
“主子的事,哪是我们这些下人可以知道的。”
泽洛珅明白,掌柜的还在为他答应给周青山十万两白银的事。只是有些事现在他解释不清。
“快,快去请葛师爷来!”事已至此,周青山已经无力支应了,下意识的派人去找葛师爷。葛师爷是个落榜的才子,在沁水颇负盛名,但因为出事不知变通,考了几次都没考上,便投在了周青山手下,做了一个师爷。
这些年来,不少为周青山出谋划策,算得上是周青山的智囊。
衙役如蒙大赦的告退离去,周青山苦等半个时辰,却等来另一个如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你说什么?”
“小的去石板巷的时候,葛师爷并不在家。兄弟们找遍葛师爷平时爱去的青楼茶肆,都不见他的人影,听守城门的弟兄们说,县衙才失火的时候,葛师爷就出城了。”
“出城了……”周青山瘫坐在椅子上,在这个风口浪尖上,葛风出城,真是由不得他不多想。
“派人去追捕葛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务必要把人追回来。”那县衙已经没有人住了,所以纵火之人不会是冲着周家去的,泽洛珅虽然是侯爷,但在沁水知道他身份的人不多。
而知道他身份,又有这个立场去谋害泽洛珅的人周青山只想得到葛师爷,毕竟葛师爷之前不止一次的提议过杀了泽洛珅以绝后患。
现在泽洛珅出了事,葛风就消失了,不用细想都知道这其中有联系。
才打发了衙役,就有小厮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通报:“老爷老爷,少爷回来了。”
“快,快带进来……”周青山大喜过望,好在这个不孝的儿子还没死,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好歹有些安慰。
片刻之后,小厮领着满身狼狈的周博进了花厅,一看周博这种样子,周青山就怒火中烧。
“你这个兔崽子,还知道回来,怎么不烧死你。”
周博委屈的瘪瘪嘴:“父亲,孩儿回来了。”
周青山转过头,嫌恶的看了周博一眼:“你看看你这种样子,哪里有一点县令公子的样子,你以后都不要出去了,在家里思过一个月,省得再给我丢人现眼。”
周博点点头:“孩儿告退。”虽然周青山平时纵他,但他出事之后,面对周青山的怒火,周博总会收敛收敛。
周博正要走,又被周青山叫住:“你站住……”
“父亲还有什么事?”
“你是怎么从火场里逃出来的,景阳侯呢?”
“那个……孩儿是被景阳侯带出来的,出了县衙他就丢下我离开了……”周博觉得有些脸热,明明是在他的地盘上,但还要别人来搭救他。
“你说是景阳侯带你出来的,这样说来,他没事咯?”周青山大喜过望,如果泽洛珅没事,那局势就还有缓和的机会。
眼前最大的危机没了,周青山心情放松下来,看周博就更不顺眼了:“好了,你先回去吧。我会派人去找景阳侯,现在能救周家的就只有他了。”
周博诺诺的点头,由下人领着下去沐浴更衣。而周青山则是发动了所有衙役和私兵去找泽洛珅。他现在真是后悔死了,当时为什么要一时冲动抓了泽洛珅,有抓泽洛珅那个时间,还不如找人把账面做平了。
到时候就算泽洛珅回京去报信,就凭他手上的一张白条,也证明不了什么。
可因为他的一时意气,惹怒了长公主,让周家陷入了危机之中。
周青山没找到泽洛珅,被等来了来拿他的人。
燕青带着人赶回沁水时,沁水县衙已经成了一片灰烬。
和泽洛珅一起共事过两回,她也算明白,泽洛珅不是没有成算的人,所以知道县衙失火之时倒也没有多慌乱。
而是去了一趟泽家的庄子上,李年被废之后,庄子上的事务就暂时有周富接手。
看到燕青去而复返,不免有些惊讶:“之前就觉得姑娘不是普通人,不知姑娘今日来是有何要事。”
燕青忍不住挑眉,这周富接手庄头之位之后,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也学会了迎来送往,曲意迎逢的功夫了。
“周庄头,还未恭贺高升之喜。我此番回来,是来寻公子的!”
一听说泽洛珅,周富便一脸悲痛:“公子被知县大人带走之后,我们就未曾见过他,今日听说县衙走水了,我已经派人去寻公子了。但至今仍一无所获……”
“如此,便不叨扰了。”
周富的表情实在假得连燕青都看不下去,泽洛珅好歹是泽家的少主,却连一个庄头都不待见他。既然泽洛珅不在庄子上,她也没有必要留下来看周富演戏。
辞别周富,燕青没再去寻泽洛珅,而是直接带人去县衙抓周青山。
在燕青去庄子上寻泽洛珅的时候,周宽也联系上了在沁水的杀手。燕青赶到周家私宅的时候,周青山的私卫正护着周青山同刺客缠斗。
有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周宽虽然安插了探子,但双拳难敌四手。最后还是周青山的私卫略胜一筹,解决了周宽的暗探。
燕青来得巧,正好碰上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了周青山:“周大人,跟我们走一趟京城吧!”
周青山的私卫在与刺客的缠斗中,死的死伤的伤,现下已经所剩无几。他衡量了两方的实力,认命的放弃了抵抗。
曹相一拍惊堂木,荀倩霞淡淡的开口:“想必各位大人都清楚你们为何会在这里。前天有人在刑部击鼓鸣冤,状告周边的几个县有人私收赋税。这事儿,你们做为一方父母官,想必很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自先皇驾崩,本宫摄政之后,便颁布了政令,让百姓修养生息。所以每年除了秋收后收一次赋税,便没有收过多余的赋税。
可那位告状的苦主说,他们一年最多的交过六次赋税。还请各位大人给本宫一个解释。”
荀倩霞的话郑地有声,落在周青山等人的耳中就如同催命符。
“下官无法辩解,确实是私收赋税了,请长公主责罚。”
荀倩霞冷笑一声:“那可巧了,几位大人竟然同时私收赋税?”
周青山等人齐齐俯首告罪,郑麒脸色阴沉。“皇姑姑的意思是,是否有人指使你们。”
“没人指使,是下官被富贵晃花了眼,做出此等下作之事,是小官良心泯灭,对不起曾经读过的圣贤书。”
荀倩霞神情漠然:“既然几位大人都想以一己之力背下这个罪名,本宫就成全各位。
私纳赋税等同于谋反,乃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来人,颁圣旨,抄了周大人,李大人,陶大人和王大人家,灭九族。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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