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等着她的是为奴为婢的生活,她甚至连伯府千金的日子呢再过不上了。这让一贯心高气傲的周萌如何能接受。
“娘,母亲,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咱们可能去求太后娘娘啊,她是太后,长公主和皇上是晚辈,不会太不给她面子的。还有泽家,泽家不是富可敌国吗?他们家的钱肯定也来得不是那么干净,到时候长公主问起来,就说周家的银子是来自于泽家不就行了。”
周萌虽然不聪明,心却一等一的狠毒,一边想借泽太后的颜面保下伯府,一边又想把这个谋反之罪推到泽家头上。
周夫人没想到一贯天真的女儿居然有这样恶毒的心思:“你心大我是知道的,却没想到你还这样狠毒。你要把黑锅推到人家泽家头上,泽太后为何还要替咱们家求情。你以为人人都听你的吗?你把事情想得也太简单了。”
周萌被自己母亲说恶毒,气得脸都青了。气急败坏的转身就走:“母亲居然说女儿恶毒,可女儿也是一心一意为伯府打算啊。知道母亲是太原的郭氏女,心性孤傲,不屑嫁于父亲这个没甚出息的伯爷。
可惜那萧世远娶的是你嫡姐,家中不至于让两个女儿共侍一夫。你也是没有选择,才退而求其次选了父亲。可将要上刑场的不止有你看不起的男人,还有你的亲生儿子。就连你的女儿,也要被发卖为奴了,你就不能纡尊降贵,为伯府想想办法。就当是救救你的儿女不行吗?”
周夫人郭氏难以置信的看着揭她伤疤的女儿:“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周萌讽刺一笑:“原来母亲也有在乎的东西,我以为你一点都在意呢。虽然你从未带我们兄妹如果外祖家,但自己的外祖家是富甲一方的大世家郭氏,女儿也是知道的,母亲只要给家里修书一封请郭家出面。伯府不是一点转寰的余地都没有。”
她一时意动,闹到了父母面前,结果受了一顿斥责,被远远的嫁到京城来。
才嫁过来的时候她心里是怀着怨恨和不甘的,一个是手握西北重权,手里支使着齐国泰半兵权的上将军。一个是没什么功绩只能靠祖宗荫封度日的承恩伯,她会放不下萧世远也可想而知。
直到五年前凉城那场灾难,她把一切都看轻了,权势又如何,能活着才是最好的。萧世远的三个儿子战死两个,她开始庆幸当年嫁到萧家的不是她,若不然,当看到儿子马革裹尸之时,她只怕也得跟着去了。
她自问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她承受不住。她的怨恨早已散了,只是女儿的怨气又是从何而来?她从未跟自己的一双儿女讲过从前的这一段恩怨。
难道之前的十几年,她的不甘真的表现得那么明显?以至于影响了女儿而不自知。郭氏觉得一阵头疼,周萌嫌恶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叫郭氏的丫鬟送她回院子。自己去找兄长周宽商量对策。
一如周家的女眷所想的那样,周應没能回来。虽然刘雨和的供词不是直指承恩伯府,但事情涉及周家。周應被荀倩霞以配合调查的名义留在宫里。
周萌和周宽还没能商量出对策来,就听闻周應被留在宫里不让出宫的消息,焦急之下,更是乱了方寸。
“怎么办啊兄长,父亲这是回不来了,宫里那位一定是怀疑到伯府头上了。”
相比周萌的慌乱,周宽则淡定很多:“我已经联系了安插在何处的人,绝对不会让那几个县令活着回到京城。没有证据,宫里那位也不能无缘无故的给时代荫封的伯府定罪。”
周宽阴恻恻的笑了笑:“我倒要看看,最后没有证据,宫里那位怎样下台。咱们是百年传承的伯府,不是可以随意折辱的,即便她是长公主。”
在这样的乱世,王朝更迭是常事,齐国建国的时间还没有周家屹立的时间长。而像这样的世家,对于脸面是很看重的,容不得别人随意折辱。
这也是为何荀倩霞知道承恩伯府有异动,却没有发作还赐了菜的原因。今日突然发作也是因为听说泽洛珅出了事。
但荀倩霞从不打无准备的仗,既然敢对承恩伯府动手,就不会给人留下诟病的理由。
……
沁水县衙,泽洛珅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立春一边烧热水一边一边碎碎念:“这县衙怎么像一座荒园一般,早上烧热水的时候,连柴火都是湿的,可呛死小的了。”
泽洛珅抬头瞥了一眼像花猫似的立春,无声而笑:“难不成你还想要两个美貌的丫鬟来伺候你?”
立春被打趣的瘪着嘴:“哪里是小的需要人伺候,小的是为公子觉得委屈,你堂堂一个侯爷哪里受过这种苦啊。”
泽洛珅不以为然的笑笑:“我又不是生来就是富贵公子,况且在再做生意,风餐露宿也是常事。何况还有你在我身边,我还不至于风餐露宿。”
立春小脸一红:“是,小的太小题大做了。”
泽洛珅笑笑,把写满字的字条揉成一团扔进火里。门外陡然响起一阵敲门声,立春嘟囔一声,不情不愿的去开门。
随后迎进了一脸笑容的周博,见到周博的那一刻,泽洛珅忍不住蹙了蹙眉。
“周公子,不知周公子清早造访有何贵干?”
周博对泽洛珅的态度也不恼:“泽兄怎么对我如此冷淡,一天之前你不是还说咱俩志趣相投吗?”
周博说着,顺势坐在了泽洛珅身边,泽洛珅起身避开他的亲近。
“周公子说笑了,我现在不过你令尊的阶下囚笼中鸟,没有与周公子志趣相投的资本。”
“泽兄说笑了,家父是家父我是我,不管泽兄与家父有什么过节,我对泽兄的心都不会变。泽兄何必拒我于千里之外,只要你我还像从前那般,我保证像家父求情饶你一命。”
泽洛珅冷笑一声躲过周博的手:“留我一命?留我一命做什么?做你的相好吗?”
泽洛珅主动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周博求之不得:“你能这样想,我很欣慰,景行,与我相好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是县令的公子,在沁水没人敢非议我,你留在我身边,我愿意遣散了所有的姬妾,包括那些相好。留下来,可好?”
泽洛珅又躲了躲:“周公子的要求,恕我不能应下?”
周博脸色突然变得狰狞:“为何不能应我所求,难道就因为我是男子?”
“这不是男女的问题,而是我已经有了心爱的女子。”
在现代,对于同性之间的感情更加宽容,泽洛珅也没有歧视歧视同性恋的意思。
周博脸色阴沉:“女子有什么好,她能懂你需要什么吗?不,她不会懂,只有男子才知道男子最需要什么?”
葛师爷心头一跳:“一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可那泽洛珅如今还被关在县衙里,是谁回去报的信?”周青山眉头紧蹙:“这样一来,县衙关着的那位倒成了烫手的山芋了。杀不得放不得,到底要如何是好。”
葛师爷捻着胡须蹙着眉头:“老爷,依小人只见,那泽洛珅留不得了。自从他到了沁水,咱们就注定会有今天。既然大家都难逃一死,不如带上他垫背,他一个一等侯爷,带上他即便是在黄泉路上,也有个照应。”
周青山摇头:“不可,杀了他会惹怒长公主,那时候,不只是我们,就连我们的妻小族人也不能幸免。”
千里为官只为财,可有了钱财之后,又想要这富贵世世代代的传下去。所以周青山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却想让自己的妻儿子孙能活下来,继续享受富贵。
但葛师爷是孤身一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和周青山一起做那些恶事,揽了那么多钱财,也没指望能留给谁。
他甚至有个恶劣的想法,他想毁了周青山。而毁了周青山最简单的办法便是杀了关在县衙的泽洛珅,彻底激怒了长公主。
到时候他再出首状告周青山,没准儿这沁水的县令之位会落到他的手中。
葛师爷心中有了成算,也不再想与周青山多谈:“那位侯爷是杀是留由老爷决定,小人先走了。”
周青山心不在焉的摆摆手。
葛师爷从周家私宅出来之后,去街上找了几个乞儿,给了他们一个火折子几桶火油和一袋银子。
未几,县衙后就升起了一阵浓浓烟。泽洛珅闻到一阵火烟味,以为是立春在做饭:“立春,你做什么,是要把房子烧了吗?”
立春提着个桶急匆匆的赶到书房:“不好了公子,外面好像起火了,现在情势不妙。”
泽洛珅写过的纸投进火盆,一脸无奈的看着立春:“外面起火了你拿个桶做什么,还不快逃?难道你想以一己之身扑灭了大火。”
大白天的为何会起火,而且还是在没人住的县衙,明明就是有人想要他的命。
他是被周青山抓进县衙的,若他出了事,那周青山一定脱不了干系。周青山没这么蠢。泽洛珅冷笑一声:“看来想要我死的人还不少。”
立春心急如焚:“公子怎么办啊,外面的门被锁住了,咱们出不去了。”
泽洛珅接过立春手中的水桶,“哗啦”一声浇到周博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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