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苏家。
苏音音成天待在家里,百无聊赖,苏母看不下去了,三番两次邀请她去参加阔太的宴会。
苏音音抱着个抱枕,窝在沙发上,懒懒地耷拉着脑袋:“不去。”
苏母一向宠着她,一肚子火又无处发泄,最后还是给王慧打了个电话。
儿女的情债,最后倒成了她们这几个长辈的心结。
苏音音的手机不知道扔哪去了,王慧给她打了好几通电话,终于打通。
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苏音音的手莫名有些发抖。
其实她很努力地想忘却这一切了,但王慧开口就是一句:“音音,你何苦呢?”
她的心一坠,泪霎时间落了满脸。
是啊,她一个豪门千金,何苦呢。
如此费尽周折,几番心计算机,最后落得的却是这个下场。
苏音音的嘴动了动:“姐,他还好吗?”
是不是还在气她的不择手段。
是不是还在因为那个人意志消沉。
“他很好,”王慧心里也不好受,撒了个谎,“音音,这世上有很多好男人,磊子不值得你……”
苏音音出声打断:“姐姐,我知道了。”
王慧又安慰了几句,两个人终究不似从前,无话可说,苏音音随口扯了句忙就结束了话题。
她眯眼看向窗外,哭过的脸肌肉紧绷,阳光打在脸上,有种火辣辣的刺痛感。
不由得就想起和他在北京重逢的那天。
把所有热搜都撤去,事情结束之后,她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他。
那天她精心打扮了一下午,光是裙子就挑了十几条,还惹得苏母好一番揶揄。她只是脸红:“去见一个很重要的……客户啦。”
怎么会不雀跃欢喜,那可是她这么多年的求而不得。
然而他的冷淡也是真的。
那段时间的张云雷履行着他们之间不为人知的合约,很称职地将她“接纳”进自己的生活,甚至将自己家的钥匙给了她,想买什么就买,想去哪都去。
他从没有离她这么近,却也从来没有如此疏远。
疏远得,就好像不管她做什么,不管她怎么做,都不会再让他有一丝丝触动。
在她面前,张云雷就像个木头。
苏音音自小到大,最大的优点就是坚持。她坚持在张云雷身边这么久,不信抵不过方雯几个月。
但王慧忧愁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样抵在她身后。她担忧叹气,说张云雷怎么一天比一天瘦。
就好像在说,你为什么要夺人所爱,你有什么资格。
曾经她深信不疑的坚持成了荒唐和笑话,所有的忍气吞声在张云雷面前都是徒劳的拖沓。
她知道他巴不得自己马上消失。
却还是忍不住试探。
她拿起张云雷的手机,笑道:“张老师,没用的联系人我帮你删了。”
他们都知道这个“没用的联系人”里有着个谁。
苏音音已经很久没见过张云雷有那么大的情绪波动,眼眶通红。
他说,苏音音,如果你想维持我们的关系,就和我保持距离。
一字一顿,毫不留情。
那一瞬间她看着他冷漠到极致的眼神,忽然觉得,是不是她爱上他,本来就是一种错。
是她的偏执拖着所有的人深陷泥潭,可她不愿意相信,她还想再试试。
看,她就是最能坚持,不论是对是错。
后来张云雷病倒了进了医院,医生说是长时间休息不好导致的抵抗力弱。
王慧担心得直掉眼泪,而张云雷直直看着她,勾着嘴角道:“能治好的病,算什么大病呢。”
她整个人一颤,从头到脚。
苏音音怎么可能不懂他的意思。
治不好的是心病。
心病是因为她。
王慧趁着张云雷睡着,把她叫出去,就差给她跪下了。她哭着说:“音音,算姐求你,欠你,你和他分开吧。”
至此,几年以来的心理屏障分崩离析。
她不怪谁,不怨谁,这是年轻的一场错,谁也控制不了。
苏音音写了辞职信放在张云雷床头。
他们的分别,没有见面,甚至没有一句话。
她沉默地来到他的世界,把这里搅得一团乱麻,又沉默地退了出去。
阳光刺眼。
苏音音抬手抹了一把泪。
做错了事情,总要有些弥补。
“妈。”她喊苏母。
苏母连忙走入,关怀道:“宝贝,怎么啦?”
苏音音想了想,鼻音浓重道:“爸的公司旗下是不是有一家工作室,叫诗悦?”
苏母回忆:“好像有吧,不过规模应该很小,没什么印象了。怎么了宝贝?”
“里面有个化妆师叫蒋程凡,你能不能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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