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那天睡的很晚,宋亚轩的故事很短,却让他睡不着觉,月光悄悄照进来,照亮宋亚轩半边沉睡的侧脸,刘耀文看着身旁人的睡颜想,这条路,其实各人有各人的苦痛,谁也不好受。
宋亚轩他妈在出租屋住了半个月,宋亚轩当她是隐身人,只烧两个人的早饭,一根多余的油条都不愿多给她,他母亲讪讪地笑,出去买了两个烧饼将就吃。
一日宋亚轩赶晚场,刘耀文正好早回家,打开门见宋亚轩母亲正坐在沙发上看还珠格格,见着有人回来了忙关上电视叫人名字,“小刘。”刘耀文嗯了声,在开冰箱后的扑面冷气中寻食。
宋亚轩母亲说,我有话和你讲。
刘耀文的手指一抖。
“阿轩是个很倔的孩子,我怀他时,他爸上夜班的时候被人捅死了,我住的屋子被收去,一个人拎着包在兰桂坊上走,我想想我拿药流了他算了,”宋亚轩母亲眼角的皱纹漾开,继续絮絮说,“还是舍不得,我生了他后找工作 ,没人要一个生了孩子的断工女,我当过酒家女,卖过笑,两三点回家看到睡着的阿轩,不知道该笑还是哭,我挺恨他的,来的不那么是时候。”
他母亲喃喃道,“我是不是个很坏的妈妈。”
“后来我去做保姆,主人家也不待见他,他只能躲在阁楼里生活,没有朋友,他们都笑他是大宅子里的老鼠,那把吉他是他拿主人家的赏钱买的,他就天天在那弹啊弹,琴谱都翻烂了还弹,有天晚上我忙完回房,他突然跟我说他要学音乐,我哪有钱啊,这是有钱人的享受,他也乖,再也没提了,直到高中快毕业,他硬肄业出去驻唱赚钱,主人家要搬去英国,我才没了法子。”
“我当过酒家女,”他母亲抬手擦去眼角的泪,声音在发抖,“我知道他会受怎样的欺负,但我确实不是个好妈妈,我恨透了他,要不是因为他,我早就快活地一刀弄死自己了,主人家让我跟去英国,那是我最后的机会了,离开他成全自己,他恨我是我该死,因为我,因为我扔下他,他才会受那个老板欺负的。”
“我不求别的,阿轩他爱唱歌,对,就是唱歌,我攒钱了,你让他跟我走,我带他读音乐学院,让他一直唱歌,”他母亲恳求道,“他在这里受老板欺负总不是事,我——我知道他和你关系好,你替我劝劝他,他本不该,”母亲眼中有泪花,“不该过这样的日子的。”
刘耀文沉默了很久,看向宋亚轩母亲说了句抱歉,摸出衣袋里的烟盒起身去了厨房,软装烟里只剩三支,刘耀文在黑漆漆的厨房里点火,抽的一屋子烟雾缭绕呛的咳嗽又流泪,他就蹲在水龙头边借着月光抽完了这三根烟,最后眼泪掉在手背上化了,烟头碾在地上灭了,才哽着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微弱的叹息。
他起身掸掉身上的灰尘,拉开厨房的移门,和和气气地对宋亚轩母亲说,“您过两天来接他吧。”
他母亲的眼睛登时好亮,好像下一秒就要哭了出来。
刘耀文却觉得太累了,脚步轻飘飘地越过他母亲向卧室走去,行至一半,像是想起什么,回过头问她,“您听过宋亚轩唱橄榄树吗?”
她说没有。
刘耀文笑了,“有空听听吧,他唱的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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