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酌浅置身于一片花海之中,她整个人仿佛也像一朵盛放的鲜花。
周勤见过不少美女,此刻却觉得她也算得少有的美人之一。
周勤之所以不上前打扰她,只是因为他想欣赏她如花般娇媚的风姿。
鲜花,美人,哪个男人会拒绝呢?
苏酌浅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姐姐苏云落,“姐姐,你在哪里呢?”
她的表情忽然定住,眼睛盯在远处的周勤身上,一个念头就冒了出来。
“殿下,我能否请求您一下?”
她一只手分开花丛,一只手提着罗裙,在周勤眼里犹如一只展翅的孔雀。
“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苏酌浅缓缓道,“我姐姐不愿意嫁给九皇子,她本就是个苦命的人。”
周勤虽然没有拒绝,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你自己呢?”
苏酌浅垂下头,“我……我自己……”
她急得说不出话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你若是答应我一件事,我可以考虑帮忙。”
周勤算得上是个正人君子,当然不会要挟苏酌浅做出办不到的事情。
趁人之危也不是他的作风。
苏酌浅问,“什么事情?只要是我力所能及我就不会推辞。”
她的头抬起,又一次对上了周勤的目光。
此刻她在他眼中看到的只有柔情,别的什么都已不重要。
圆圆躲在一旁,足足看了半柱香时间。
她多么希望自己也能想苏酌浅那样,胆子放大些,可偏偏她不敢。
苏酌浅和周勤似乎并没有发现圆圆的古怪,两人将顾虑打消,心底却各怀心事。
“像他这样的身份地位,我有什么值得他嘱咐?”
“一个这样善良的姑娘,实在难得。”
也不知是为什么,周勤收回自己伸出去的手,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算了!这次我先帮忙,你以后再回报就行了。”
说着就喊了吨儿哈过来,“你派安菲去吧。”
在吨儿哈耳边叮嘱几句,就放心地让这个下属离去。
提起安菲,苏酌浅还是有些印象。
名字听起来像是个女的,可是只要是见过安菲的人一定不会怀疑他是条铁铮铮的汉子。
苏酌浅从来没有见过安菲,却始终无法将这个人和“男人”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此刻他们一同坐在马车里,苏酌浅忍不住仔细打量着对面的安菲。
普通的穿着,白皙的面庞,随意用一根青色丝带系住头发,身上并没有藏武器。
“你怎么没有防身的工具?”
苏酌浅好奇地问,因为她知道此行一定非常危险。
安菲从闭目养神中醒来,当他睁开眸子同时嘴巴里已经吐出一句话来,“我不需要。”
“那如果遇到危险怎么办?”
苏酌浅还不准备轻易放弃,因为她相信周勤的安排不会错。
“危险对于我们来说其实是相对的,就如同宝剑的双锋。”
苏酌浅不懂,“为什么呢?”
安菲赞赏地说,“你能问出这个来说明你已经领先许多人。别人若是要来害我们,同样得提防我们还击,这道理相信我一说你就会明白。”
苏酌浅明白,这解释实在直白得很,她满意地在点头。
马车平稳地向前走,车外的马蹄声清脆,偶尔还可以闻到远山上鲜花的芬芳。
上有蓝天白云,半空中划过几只飞鸟,似乎在欢快的嬉戏。
汩汩清泉从山缝间流出,恰似一首婉转的歌曲,浅浅的溪水里游鱼自由自在,好一派令人沉醉的风光!
苏酌浅的心仿佛也要沉醉其中,却还是赶紧收回用手指紧捏着裙角。
安菲其实并不喜欢坐车,之所以愿意同乘,只是为了周勤的嘱托罢了。
赶车的是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名字叫何函。
早年饥荒被周勤救回来,对所有人都毕恭毕敬,人也老实可靠,一直以车夫为生。
这一次派他出来,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何函出身贫寒,也正因为如此练就了一个结实的肌肉,能够熟练操控车马。
加上每个人对他也没有看不起的意思,所以他也毫不吝啬自己的力气。
苏酌浅觉得这个人挺可爱,甚至是可靠。
安菲没有盯在苏酌浅身上,他规矩得很。
对于周勤来说,苏酌浅的出现是个意外。
安菲的心思单纯,这一次也奔着一个目的而来。
“保证完成任务。”
他答应的事从不食言。
“你的任务总共两个。一是沿途保护苏姑娘的安全,二是按她的要求做。”
安菲没有丝毫犹豫,他接到这样的任务,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又怎么会担心其他呢?
不过现在他就开始偷偷在心里琢磨,“这姑娘难道和大皇子殿下……”
他不再多想,因为这已经是犯了大忌讳。
在任何皇室成员身边,首先就得时刻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
能说什么话,什么事情是自己能揣测的,都得万分小心。
无论苏酌浅与任何人的关系,都不是他一个奴才可以妄言的。
按住躁动不安的心后,安菲挤出一丝笑,“前边有家茶楼,要不要停下来喝口茶再走?”
只听前头的何函也附和道,“也是哦,马也该歇息下,不然咱们走不了多久就得头疼。”
苏酌浅感觉有些意外,他们这分明是在征求她的意见,但却一点不像要接受她意见的模样。
她知道自己的客人身份,两人又都是周勤的心腹,怎么会拉下脸拒绝呢?
马车停下,安菲搭着苏酌浅的手,一座“古苑轩”的茶楼已经近在眼前。
挑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苏酌浅朝外头的渡头看了一眼,“咱们能不能走水路?”
安菲摇头,“陆路稍近,走水路未免舍近求远些。”
苏酌浅这时却失望地垂下头,因为她已经好久没有坐船了。
苏家后头就有条大河,她记得小时候时常跟自己的姐姐苏云落还有几个小伙伴一起去那里玩。
在河的一头也有个艄公,听说他已经在这河上渡客三十余年。
“也不知那老爷爷还在不在?”
突然脱口而出的话,声音轻若蚊吟,可是在安菲这样的高手耳里却分外清晰。
“谁在不在?”
苏酌浅听到安菲在问,不由得脸一红,“没什么,只是想起来小时候的事。”
看她的模样,何函哪里会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苏姑娘若是想走水路,我同样欣然同往。”
见何函说话,安菲有些尴尬道,“既然如此,那就听苏姑娘的吧。”
茶水等了半刻还没端上来,让他们三人有些奇怪。
“小二,小二,茶呢?”
轻唤两声,小二才接口从楼下匆忙而来,“对不住啊客官!今天人手不足,多担待啊。这点心是送几位的,茶水稍后就来。”
苏酌浅纤细的手指拿起一块尝了尝,口味倒也不错,收回要怪罪的话。
正在这时,楼下的哄闹声传来,“格老子的,再说一遍试试?”
听这口音明显是川地人,苏酌浅记得自己曾今有个闺蜜就来自那里。
安菲只顾吃点心,对楼下的事并没有兴趣。
本分安坐的何函也没起身去瞧,只是苏酌浅一个人好奇地起身要下楼去。
却不妨被安菲拉住,“不要多管闲事。”
苏酌浅并不止步,好奇的心思她怎么会收回去?
来到楼梯口时,一柄长刀擦着她头发钉入横梁上,只要再偏半寸她的脑袋就搬家了。
苏酌浅愣在原地,心里还在为自己的莽撞和好奇失悔。
只见一人跃起将那柄长刀拔了出来,愤愤然又抢上与之前的对手厮斗在一起。
长刀又一次飞出,这一次落在的竟和刚才一样。
苏酌浅早早就让开,肩头一紧,却是被安菲从旁按住。
晓时刚才他使了手法,不然这刀准伤着苏酌浅。
安菲看着斗场,旁边四五张桌子已经被砸得稀烂,捉刀的男人脸上也是伤痕累累,看着让人心疼。
谁也没想到这些伤竟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弄出来的。
安菲却还是有些奇怪,因为那个“半大的孩子”明显已经不是孩子。
苏酌浅不忍再看,“咱们上楼去吧,实在太危险了。”
安菲也同意的点点头。
这闹剧也似乎与他们全无干系。
当他们走出茶楼时,楼下竟已经没了刚才那两人的影子。
这一点他们好像都准备当个笑话忘记。
船一共乘了七八个人,船夫是个中年男人,脸上有道歇着的刀疤。
苏酌浅等三人都坐在船舱里,刚才的点心他们也多叫了一份。
“你没问他们去哪儿?”
苏酌浅忽然问安菲,她认为自己这个能干的保镖一定会提前打听清楚。
可是安菲却摇头,“我不清楚。不过,他们既然上了船,无论去哪里已经不重要。”
何函垂着头,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出奇的安静。
“我出去瞧瞧。”
安菲不久就回来了,手指上还沾着点点血迹。
苏酌浅忽然心底一冷,似乎猜到了什么,忙问,“你刚才……干个什么?”
安菲轻松地伸直了腿,“没什么,收拾几个毛贼而已。”
他顺便对何函说,“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何函笑着,“驾船和驾车其实并没多大差别。我这就去。”
他跑得比兔子还快,恨不得立马走。
苏酌浅忍不住探出头,看到的却是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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