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靛欣无惊无险地在船上过了五天。
已达皇都,船准备靠岸,洪楚七略一犹豫,把她招过去问:“要跟我们进宫吗?”
进宫?
洪楚七心下有些不舍她做的吃食,虽明白宫里也不会随便把膳房借出,只劝自己能留一日便多一个机会:“对,这次我们接的是宫里表演。”
江靛欣有点紧张,还没想到用什么方法进宫,但是……这般贸然进去,被夜羽扬看到算不算自投罗网啊?
她举着手指向戏台,小心翼翼地问:“听说南宙的皇帝不太上朝,是比较好这种活动吗?”
洪楚七摇头:“他从未曾出现,惯是后宫妃嫔邀我们解闷,这回便是到淑妃娘娘的宫里。”
“进宫后我也做不得吃食,我给你斟茶递水可以吗?”既不会见到夜羽扬,倒也可以答应,安全进宫后打听一下消息,无事又能全身而退。
“台下有位置给淑妃娘娘的随从,到时候你在那边待着,也好让你看看我们第一戏班的盛名。”洪楚七自豪地说。
“谢过七爷!”
身边的人忙着搬东西上车运进宫内,江靛欣悠闲地待在洪楚七的马车内,看着他闭目养神。
洪楚七为了保护嗓子,从早上起只喝了些花蜜水,并且能不说话都不说话,生怕伤了声线。
戏定在黄昏开幕,洪楚七指了个方向,江靛欣便顺着去寻了个位置默默观看。
她在半途趁没人注意时溜了出去,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偷听,得知宫内无大事发生,夜羽扬甚至是每天上朝,批奏折至深夜,这表示晨澈并没来到,安心地又回到戏台旁。
这戏演了一个时辰,完场后洪楚七心情不错,挥手请大家到城内的酒楼吃庆功宴。
江靛欣有些心不在焉,刚想称病婉拒,就被洪楚七的笑容吓得冷汗直流。
好吧,演技果然是天生的。
江靛欣挑了个近门口的位置坐下,她并不是主角,也不好厚着脸皮坐到洪楚七附近。
自入席后,她心中总是惴惴不安的,担心有意外横生,酒席到一半,众人喝得迷糊,好些人更站到桌上跳舞助庆。
江靛欣也喝了不少酒,头有点痛,悄然离席到外廊透气,既晨澈不在皇宫之内,那自己到底该到何处找他?
江靛欣望向那轮明月,醉意上头,又想起冬至那夜,无论是心抑或是二人的距离,都是互相依靠得最近的一晚。
晨澈自出生起就背负上悲痛的回忆,至少,她希望能在他每年最痛苦的日子,奉上一点点甜——尽管他对她并无男女之情。
应当……应当是不讨厌她吧?
她伸手摸了摸嘴唇,那个即兴的生辰礼物,似乎是她为表心迹所能鼓起的最大勇气。
她是真的,很想很想他。
感到酒气散了一点,江靛欣才往回走去,期间却听到帐房先生跟掌柜正说明天要把今月的分成送进宫里,两人见到她,便换上笑脸不再谈了。
江靛欣余下的一点醉意立马消散,压下心底不安走到洪楚七旁边,低声问:“七爷,这酒楼是皇家产业吗?”
洪楚七心情不错,应声道:“没错,就数这家最赚钱,皇上也常会到这里。”
江靛欣一下就腿软,洪楚七连忙扶住她:“怎么回事?”
“我……我可能不小心冲撞到贵人了……”江靛欣急中生智,这下倒没被洪楚七发现,反被他耐心地安抚一番。
洪楚七等人计划次日启航回太枫城,江靛欣觉得晨澈肯定会来皇城附近,便回绝了他的邀约,没跟上船,直接去找客栈落脚。
她每天都会乔装出去打听一下宫内的消息,得知一样地太平便安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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