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靛欣酒醉之后提了不少有关晨澈的事,该说的不该说的,通通都被江鸿影套出话来。
清醒之后当是后悔不已,所幸他们像没听过似的,没有重提。
然而,江鸿影心底却是愈发不安。
晨澈自小被贺蕊扔到在各地历练,每次总带着伤回来,是以他俩的相处反倒比贺蕊要多。
那小子的脾气有多倔强,他是最清楚不过。
这些年,他心系贺蕊不曾多想,毕竟贺蕊二话不说将晨澈留在江湖,于他们而言,是不想因贺蕊的身体而拖累了他,也自觉与以前历练时并无二致。
当江靛欣酒后吐真言,听得江鸿影深感震撼,后悔不已。
叫他好好活着,他竟没有听进去!
结合当时情况,简直就像将一切怪罪予他,不告而别。
江鸿影找到贺蕊,将心中所想悉数尽诉,二人默然良久,最终叹了口气。
解铃还需解铃人,以晨澈的固执,他们再是担心也无用,思忖至此,江鸿影突然大叫一声,把贺蕊吓得皱起眉头,问:“怎么了?”
“他敢竟不留下来!”
贺蕊不明所以,又问了一次。
江鸿影语带埋怨,愈说愈激动:“江湖儿女是不在意男女大防,但他亲都亲了——”
他抱着头哀嚎:“不为靛欣讨个名分过不去吧?”
贺蕊倒是比他冷静,哼哼笑道:“讨什么?你就没觉得是两情相悦吗?”
“怎么可能,靛欣哭得多惨你看到吗?说对她的好都是因愧疚。”
江鸿影长吁一口气,抱着贺蕊:“若是我,才不舍得丢下你。”
贺蕊肯定地道:“可能的。”
“……你对。”
江鸿影用指尖挑起贺蕊一缕头发:“我只是气他占了便宜就走,也不想让靛欣独自去把人寻回来。”
“轮不到你想,打个赌吧?”
贺蕊脸上笑意更甚,继续道:“三天内,靛欣就会下山。”
***
——去找他回来。
贺蕊说的这句话犹如魔咒在江靛欣脑中不断回荡,当她脑袋再度运作,恢复思考时,人就已经回到山下的客栈,踏上寻找晨澈的旅途。
虽两人隐藏得很好,江靛欣还是看得出他们心底的担忧,毕竟她什么都不会,危险度确是挺大。
江鸿影给了她一些药粉,又教她藏起几根牛毛针,遇敌近身时能争取一些逃跑时间。
贺蕊的药浴至少还要持续一段时间,不然就会前功尽费,几人相约定下到南宙的旧宅会合,就此暂别。
江靛欣记得晨澈说过南宙局势并不太平,便向掌柜打听近况。
要说这客栈虽小,但掌柜不愧是能在江湖立足多年不败的人,见两人先后分别,眼下江靛欣又独自回来,竟也不露出一丝不妥的神色,没多追问,只热心地将自己手上的消息通通都告诉予她。
“现在的宙皇是以前随嫁到北桏的皇子,但他无心朝政,现下南宙罪犯横行,小娘子,我说你还是别去了啊!”
江靛欣听得惊讶万分,那不是夜羽扬吗?他竟是南宙皇帝?为什么还有空跑出来杀人啊?
但南宙是非去不可,就算不能阻止,至少要找到晨澈解释事情的全部,她追问:“近月局势有好一点吗?”
掌柜有口难言,他自是觉得危险不变,可见她眼神坚定,最后还是理性地道:“是好了点,近来宙皇竟每天上朝……说不准啊,我倒觉得有些山雨欲来的感觉。”
江靛欣托着下巴想了好一会,总觉得他是等人自投罗网。
比方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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