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在后面一身冷汗。
他站在后方,努力将存在感减至最低。
夜羽扬留在宫内的时间说不上长,一年有两三个月都会不知所踪,在宫内的时候,却也行踪难寻。
他心性暴戾,喜残虐之事。
那些尖锐的求饶的声音传入他耳,便成了动人的歌声,犹同摇篮曲,使他心境愈发平静,眼中的猩红也会消退。
群岛送来源源不绝的美女,他偶而宠幸,却爱以粗暴的手法行事,时而兴之所至,便召些妃嫔相聚一起,在殿上互相拼个你死我活,打得血肉横飞。
而这个年轻的帝皇,总能在一旁随着哭喊之声安稳入睡。
太监服侍过两朝帝皇,当是最会观言察色。
只是眼前这位主子,无论他笑或哭,都分不出是在生气还是高兴。
正如此时,郡主眼睛哭得肿了起来,往日白嫩透红的脸色成了蜡黄,干裂的嗓音在宫里回响,怎么都让人怜悯一二。
夜羽扬却面不改容,一手掰断了暗衞卫的颈骨,问:“谁叫你卸她骨头啊?没用处的人,砍掉就好了?”
说罢,他在背后抽出弯刀,顺着郡主手臂剖开血肉,挑出筋脉,刀锋划至手肘时,转以刀尖插进关节正中,稍一用力撬开,那只本就瘦削的前臂便掉到地上,啪㗳一声。
“手送去给王爷,断肢之人性命难存,就……随便将她晾在竹杆上吧?”
夜羽扬厌烦了,留下一句就转身走去。
房间仿佛又昏暗了下来。
一本厚厚的奏折半敞在血滩之中,内容与其余上报灾情之有所不同,先述灾祸严重,后提解决预防之法,随后篇幅竟是痛骂夜羽扬草菅人命,并以朱砂墨一笔一字地书下因灾亡故的人名。
灰黄的纸张如同地狱前来的使者,贪婪地吸食血液,作为养分吞咽下肠,纸张的人名愈发鲜艳,晕开了纸上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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