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靛欣颇是心痛地喝着那杯近乎无味的蜜水,既他这么随便,还不如忍一忍去找白剡银,钱也可以省下来。
她愈想愈觉得亏了本,往回走的路上,几乎是反射动作地捶了晨澈一下,哀怨地盯着他。
晨澈没太大反应,认真说了句:“对不起。”
其实结果比起江靛欣当初所想要好得多,至少清白还在,命也还在。
打他的愿望也实现了。
因此她爽快地安慰晨澈:“是我大意了,本来想说乔装后更安全,想不到还是闹得这么大。”
“是我不好。”
江靛欣眨了眨眼,总感觉晨澈的语气愈发温和,对话几乎有来有往,不像最初连声都不吭。
她觉得此时的气氛太过严肃,以致脑中不断循环各个脑瓜爆裂的画面,心有余悸,又不愿表露出来显得太过懦弱,于是拉了拉晨澈的袖子,示意他放慢脚步:“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我这样穿好看吗?”她作势要拉开披风,被晨澈一手制止。
晨澈神色不太自然,耳廓红了一轮,虽她此时已被披风牢牢裹住,仍不禁瞄向她双足,意识到自己在做些什么后又赶忙撇开视线,生硬地赞许:“好看。”
他不敢细想是从哪一刻起,心中对她的愧疚渐渐被另一种情绪霸道地占去,明明那是他没资格奢求的东西,却像利刃划破的伤口般,无论如何压住,浓稠的液体一样会从指缝漏出,皮肉绽开的疼痛诡异地被血液的气息掩蔽,空气只弥留着独有的腥甜。
他甚至被那丝丝的甜气迷了神魂,扰了心智,不由自主地将手往下移,深知此情此欲危险至极,奋力提醒自己那是不可触及的领域,依旧是不能自已地沉醉其中。
晨澈的手很大,五指修长,泛凉的指尖掂上她手背,他以食指轻轻划过,勾住了她尾指,她仿若未觉,半晌,晨澈紧张地吞了吞唾液,张开五指将她的手完全覆住。
宽袖之下两手相握,他双手因紧张而失温,唯掌心温度渐渐攀升。
江靛欣微垂下头,另一手把披风拉紧,表面完全看不出她的手竟是被前人牢牢攥住。
他……他他他究竟在干什么!
江靛欣内心狂啸,从怕得全身发抖变成只有心脏猛颤。
不会是自己的小心思被他发现了吧?
不是她想的那种吧?
不是吧?
江靛欣吐呐几遍,告诉自己不要自作多情,牵个小手很平常。
她悄悄瞄他一眼,真的……很平常吗?
晨澈很是心虚,根本没注意到她的视线,并学起江靛欣扯开话题的模样,说:“我买了鲜花饼。”
“在城西很有名。”他自嘲地笑了笑:“竟是在那个老伯口中得知你有危险。”
“现在没事啦。”她捏了捏晨澈的手,安慰道:“我本想拼一下把钗子刺到他眼睛,看到他这么强后,又觉得还好没这样做。”
“若我再早些到……”
江靛欣双眸一弯,绽开笑容,轻晃他的手,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由衷地道:“幸好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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