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寄日复一日坐在回廊里。
她当真思念他,思念得紧。
否则怎连景谣也难引她一笑,连话都少了。
景稹站在她身后朝她的方向望了一会,沉着声:“走吗?”
“去哪。”
“去个地方。”
刘长寄没拒绝他,跟着他上了马车。
她手冻得冰凉,一路上都在胡思乱想。马蹄踏过草地、踏过枯枝,一路奔波,扬起数道灰尘。最后,停在一处半山腰上。
景稹踩着地上铺了厚厚一层的枯叶,缓慢地走上山。他配合着刘长寄走路的快慢,也没把她落在最后。
山顶上寒风瑟瑟,立了两座孤零零的碑。
景稹俯下身,墨绿色的长衣垂落在地上。他伸手抚了抚碑上厚重的灰,这才看清碑上的字。
“这……”
“这是我母亲。”
刘长寄很配合他没再问,便怔在原地看。
她第一次见到景稹这个满目骄傲的人竟也会哀愁。她看着他郑重其事的跪在坟前,膝头都粘上了灰。
只是,另外那个无字的碑,也不知是谁的。
他站起身来,拍拍膝盖上的灰,眼里隐约有泪。
他没有给第二个坟做任何事。
宫里,景谣正爬上树准备摘那几个芒果。
她站在树下都闻到香味了!
她没爬过树,但是胆子大,两只手抱着树,像虫子一样挪动身子。
“摘到了。”她一伸手就够到那两个芒果。
有吃的,她自然不会先考虑着下来,坐在树上晃着腿,剥着果皮吃起来了。
等到她吃完了,才发现她下不来了。且正直黄昏,从她这路过的人少之又少。
景谣在心里祈祷来个人救她。
等的时间倒也不长,虽然足足过了一个时辰。
“别走啊别走啊,”她担心树下的人看不见她,特地甩了甩手,“好心人救救我啊,我下不来了。”她抱树痛哭。
那人抬头,眉清目朗,俊朗不凡,只是那身衣服,看起来极其宽松。
他淡淡地瞥了一眼,继续走。
怎么回事!
“喂!”景谣急得跳脚,“知道我是谁吗?”
语毕,那人停下,语气轻浮:“公主大名,我肯定是听过的。”他又话锋一转:“把你救下来有什么好处吗?”
好家伙,竟然敢和她提条件,活的不耐烦了?但是为了能下来,景谣好不容易才卑躬屈膝这一回。
景谣转了转眼珠,说道:“我把公主府里贵重的东西送你总行吧,你要是不想要,那你告诉我想要什么。”
男子背着药箱,站着思考半晌。
怎么还没想好,再拖下去她要在树上过一晚了!
“先欠着,等我有什么想要的,再来找你。”说完他就准备踱步离开。
“别走别走,你走了我下不来啊。”她高声呼嚷。
“我去寻梯子。”他笑道。
折腾了一阵,他就悠哉悠哉的把梯子放在树上,让她自己下来。
她扶着梯子下来,最后几步还不小心掉在地上了。
那人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笑得开心。
景谣看着他气急败坏,“你叫什么?”她努力压制自己的愤怒。
“我?陆如睦。”
他还笑。
景谣扁着嘴,狠狠地踹了他一脚才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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