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了剩下的菜肴,跟在他后面也走出了后厨。
当我布置好一切,在饭桌前坐下时,禾泽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壶酒,地上也放了好几壶酒,我的目光直直定在了禾泽手中的那一壶酒上。
“怎么不吃饭,看着我做什么?”禾泽见我一直盯着他,放下手中的酒问道。
我回过神来,连忙扒了两口饭。
奇怪,他今天是怎么了?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喝酒啊。那这酒又是什么时候买的?
闻着酒香,我又瞟了他几眼,忍不住问道:“我可以喝一点吗?”
禾泽:“不可以。”
没想到他想都不想地拒绝了。
“为什么!?”
我心有不甘地追问。
禾泽看着我似是想到了什么,仰头喝了口酒道:“你……酒品不好。”
“啊?什么?我……我明明都没有喝过,怎么会酒品不好?”
禾泽哼笑了一声不再理会我。
我心中愤懑,小声嘟喃:“不喝就不喝,我还不稀罕呢!”
我也不再理会他,闷头把饭吃完,随后才抬头看了一眼禾泽。
他饭菜没吃多少,酒倒是喝了好几壶。
我连忙过去把他手中的酒夺了过来。
“别喝了,喝太多了伤身体!”
“你……”
屋内的烛光照亮着他的脸庞。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看我的眼神中竟有些炽热。
禾泽其实生得十分好看,一袭白衣平添了几分书卷气息,他周身若有若无散发着的白梅淡淡的清香与酒香融合在一起,给人牵倦又缠绵的感觉。秀长的眉毛,眉尾挺拔入鬓,鼻梁高挺俊朗,平时略有些苍白的脸上染上了几分薄红,此时微抿的薄唇被酒润湿,透着淡淡的绯红,显得愈发柔软。
心口莫名的有些慌乱,我慌忙把视线从禾泽的唇上移开,不自然地别过脸去轻咳了一声。
“你……这是在关心……我?”可能是喝得有些醉了,他的声音带着点醉意的沙哑低沉,听起来也没有平日那般清冷了。
“是啊,我们性命相连,你要是有个什么,我不也得遭殃?”为了掩盖我此时心下的慌乱,我故作没好气地说道。
禾泽听后似是被我噎了噎,末了冷哼了一声,向我伸过手来,要把我手中的酒拿回去。
我连忙后退了几步,学着他刚刚拒绝我的语气,义正言辞地说:“不可以。”
禾泽被我这举动惹得颇为无奈,放弃了从我手中拿回酒的这件事。
“阿七。”
他突然开口唤我。
“嗯?”
“你为什么想要嫁给他?你喜欢上他了吗?”
“你说谁?”我被禾泽这突然的发问,问得有些反应不过来。
“庭牧。”
原来他刚刚听到了我对庭牧说的话了啊,可是我只不过是拗不过庭牧才那样说的,于是我便如实回答:“他啊……他就是个小孩子脾性,不顺着他,他不会罢休的。”
禾泽似是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正色道:“那你怎可随意许诺于他?”
“我也只是哄哄他而已啊,况且他心地纯良,随意说说哄一下也无妨啊。”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才认识他多久!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一瞬间,禾泽的气势凌厉逼人,仿佛在审问一个犯错的囚犯一样。
“说几句好话,几条鱼就能把你收买了吗?你又怎么知道他心地纯良的后面藏的不是衣冠禽兽?你现在怎么这么容易糊涂地相信一个人?”
在禾泽的连番逼问下,让我无言以对,忍不住想逃跑。
可是,凭什么?他凭什么说庭牧会是衣冠禽兽?庭牧明明是一个会关爱村中父老乡亲,对人热情友好,还没存什么算计人的坏心思,善良开朗的少年郎,禾泽怎么能把他说得如此不堪?
“你就不怕他故意诓骗你吗?你如此许诺,到时候想反悔,他和村里人一说,你觉得村里人会相信你还是相信他?他要是死赖着不放,你一个姑娘家的清誉被毁了怎么办?还是你依然要顺着屈就于他?”
啪——脑中的一根弦突然崩断了。
我对着禾泽吼道:“禾泽!你说这些话到底是在针对我还是在针对他?我看不懂人,你又看得懂了吗?说到认识,你和庭牧说过的话有五句吗?你又凭什么对他妄下定论?我向他许诺又怎样?就算真的如你所说,那又如何?这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有关系吗?你自己当初对我说的,等我们之间的蛊解开了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别也不干涉谁,你是忘了吗?横竖我只是你不情不愿救下的,你也不喜同我住在一起,那你现在又站在什么立场,什么身份向我说的这些话?”
我一口气吼着说了那么多后,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沉默在房中弥漫开来。
似是被我的激烈反应惊到了,禾泽看着我的神色中充满了无措。
我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了,他其实也是为了我好“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但最后我只是不出个所以然。
我心中觉得他又不喜欢我,还有些厌恶我,那我和谁在一起对他来说有什么影响?
其实……说到底我只是不愿意承认我喜欢他,可他却不喜欢我的事实罢了。
“你说得对,我确实不该干涉你,也不该妄自评论庭牧的为人,我也不能左右你的想法。”
这是相识到现在,禾泽唯一一次向我服软。可我心中并不痛快,因为这反而意味着我对他而言当真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我心中感到一阵刺痛,也没再同他争论,默默收拾了碗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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