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冠霖整理一下衣服,回到包厢继续应酬,而朴志训则拖着满身淤青的身子在大雪中行走,雪下的这么大,他只穿着一件被赖冠霖撕坏的衬衫。
他不敢回包厢拿,他的钱包、外套全都落在里面。
二月的天,寒风刺骨的冷,一位少年手脚冰凉,鼻尖红彤彤的,眼睛也红红的,一抽一抽的身子在雪地里拖着走。
看看手机,已经没什么电了。
朴志训:喂?
赖冠霖:叫我干嘛?
朴志训:先生,我的衣服和钱包都在包厢里,你能不能…
冠霖,你看我多好哄啊,就过来看我一下吧…
赖冠霖:你出来的时侯怎么没想过呢?
朴志训:可…
我是被你打出来的啊。
赖冠霖:都已经成年了,不会为自己负责吗?
朴志训:先生啊,我求求你,就这一次,结婚快两年了我就求你这一次,真的…太冷了…
赖冠霖没有说话,直接挂掉了电话。
朴志训越走越远,走到一个胡同旁边,隐隐约约的听见了叫嚣的声音。
朴志训:得了,朴志训。
朴志训:你连自己都管不过来,还想救别人?
朴志训:等一下…那个声音是…
赖冠霖:(酒喝多了,脑子痛…腿软…)
万能龙套:小子,挺有钱啊?
万能龙套:还名牌大衣呢?
万能龙套:有多少钱赶紧拿出来,别磨叽。
赖冠霖:滚开!
万能龙套:不怕死,兄弟们上!
朴志训:住手!
朴志训:谁都不准碰他一根汗毛!
万能龙套:又一个想被虐的?
万能龙套:干死他!
朴志训冲了上去,一拳打倒了那个混混,丝毫不胆怯,拼尽全力的样子让赖冠霖很吃惊。
朴志训:先生,没事了…有我在…
朴志训:呃…
有那么一瞬间,朴志训觉得身体被抽空了,浑身充斥的痛感,看着插进肚子里的刀,他神色凝重,吐了一口血。
赖冠霖:朴志训!
赖冠霖:120…120…
赖冠霖:…
赖冠霖:我为什么要关心你啊!
朴志训:没关系,我马上就走…
朴志训一手捂着肚子,一手耷拉着,好像已经断了。
他磕磕绊绊的走着,赖冠霖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酸。
走到马路中间的时侯,他突然跪倒了下来,鲜血直流,一辆摩托车直接从他身上驶过,轮子辗过他的身体。
朴志训:好冷…原来人快死的时侯…感觉这么好(差)啊…
确实,比起在赖冠霖身边受的折磨,这又算什么啊?
鲜血染红了地上松松软软的雪,大雪还在继续下,微风拂过他的娃娃脸,却像刀割一样疼。
朴志训趴在雪里,眼睛被血浆糊住了,隐隐约约的听到了救护车来的声音,他感觉浑身冰冷而且轻飘飘的,脑子里想得全是赖冠霖,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冰冷的床上,朴志训已经睡着了,门外的人渡来渡去…
赖冠霖:怎么办…怎么办…
赖冠霖:他这个样子…怎么跟父母交代…
如果朴志训听到这句话的话,一定心都碎了,虽然已经习惯了,但还是会心疼。
你就只想着自己,一点也不在乎我吗?
万能龙套:您可以进去了。
赖冠霖走进手术室,轻轻的抚摸着他冰凉的手,眼里莫名其妙的涌出了生理盐水。
赖冠霖:赖冠霖你在想什么啊…
赖冠霖:他就是个贱人。
朴志训:不要走…
看着他双眼紧闭,似乎在说梦话,不然量他也不敢抓着自己的手不放。
朴志训:霖霖…那天是误会…
朴志训:我把那个给我下药的人当成你了…你别不开心…
朴志训:我的第一次都给你了…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朴志训:我每天在家里,我苟且、下贱,我学着怎么讨好你…
朴志训:可是…你为什么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还总是吼我呢…
朴志训:我现在还记得你锁我那天,那么吓人…可是我一点也不讨厌你…
朴志训:我也没做错什么啊…
朴志训一边哭一边笑,幻想着赖冠霖对他笑,抱着他转圈圈,这从来都是遥不可及的,他曾经连幻想都不敢。
朴志训:霖霖抱抱…
朴志训:唔…
什么东西湿湿的热热的掉到他眼睛里了?
朴志训:冠…先生?
朴志训:您怎么哭了?
朴志训立刻拔掉输液管,跪在地上,垂着脑袋。
朴志训: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你想怎么打我都可以…
看着朴志训惊恐万分的跪在地上,他不禁开始思考为什么他会这样?
第一次见面的时侯,他还不至于这样,他还是会开心的叫自己小奶罐。
朴志训:您…您不骂我…?
朴志训:我知道了。
朴志训站起来,最后看一遍赖冠霖的眼睛,然后轻柔白嫩的小脚丫踏着地板,慢慢的走向玻璃窗,而不明所以的赖冠霖还没反应过来。
他穿着一身白衣,汗水打湿了他的衬衣,隐隐约约还能看见血痕。那也许是他最后一次为赖冠霖回头。他微微转过头,眼神空洞,然后笑的很灿烂…纵身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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