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敦带着悠然走往汗府的路上时雨越下越大。雨雾蒙着沈阳城,街上因着大雨寂静的要命 只有马车轱辘朝前走的声响
众人皆穿着蓑衣骑马跟在后头,阿克敦不是头一次见这个四贝勒府的小福晋。从前也不是没有见过澜烟,可问他这二人有什么联系他竟会有些哑口无言
人进府时敦达里毫无办法阻拦,奉的是汗命。别说他,就是皇太极在又能有什么办法,可毕竟主子在外,出了这样的事情眼下豁出性命也无法阻拦。便只能随即出城通报给皇太极
阿克敦一路护得很,一直到正堂悠然身上倒也未淋湿半分。进汗宫前歌玲泽吓得发抖,这样的事被捅破自家主子会不会……可那人倒平静的安慰自己
悠然:“若是我今日能从努尔哈赤那里出来,你便继续跟着我。过个一两年我便将你嫁出去。”
悠然的嗓音忽然低沉下来缓缓出口:
悠然:“若是回不来……”
后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歌玲泽打断,她一下拉住她的胳膊
歌铃泽:“不会的,您要是不回来爷该怎么办?”
他,这个人此刻却是让悠然心疼的。他的命运绝不能因为此刻自己的事情而发生任何变化,他要的自己无论怎样也要帮着争到。此刻那便是她唯一所牵挂的
哪怕豁出一切只是徒劳……
悠然轻一笑:
悠然:“我从前就说过,他会得到他想要的。而我自也会尽最后的气力帮他,哪怕微不足道!”
若最后一眼已尽到,唯愿君从此安好,再无波澜……
那道门是悠然十年都不曾跨过的门槛,里面的人更是多年未见。里头燃着淡淡的香。那曾经叱咤女真的人真的变为了一个迟暮老人,幽静坐在高高的座椅上看着手里一本事薄
看不清他的面容是否憔悴,单单体态都远不如上次在狩猎会上悠然所见。她一步步走近这个不抬头便有种英武气概的人,从前的一幕幕闪现眼中
若今日便是她在这里的最后一天,为何却没有半点就要归家的欣喜。 她走上前轻跪在地,那高座上的人也抬起了眼看到了她。屋里的人尽数退出,安静的可以听到座上人捏紧拳头的声音
她也抬眼看他,四目相对时悠然一震。都说努尔哈赤自宁远战败之后已大不如从前,今日一见光那眼里就无了从前的刚勇煞气。从前悠然对这人是又恼又敬又怕,她深记得每次与努尔哈赤对视总觉得他眼里充满着男人的狼性与狠辣。那种眼神正正配的上这样一位踏平部落的人
可今日再看他,满脸的老态沧桑之感。甚至有种病入深处的弥留。这个曾经颠覆女真,让人闻风丧胆的人终成了老人。她甚至都记得他骑在马上披风飞扬的场景
其实在人未到之前努尔哈赤一直都不信那信上所说,十年前明明传回死讯的人怎么可能忽然死而复生。可当他与那人对上眼神时,他清楚的知道虽然面前这个人与当年澜烟的相貌有些许差别。可那眼里特殊的那束光依旧在,这光依旧会闪现在自己眼里然后再让自己想起那已逝很久的人
他奔至她面前,紧紧掐着她的脸颊让她正视自己。远看不见近看面颊上些许皮肤明显不同,看起来也是有过大伤愈合 才会有如今的不大相像。忽然努尔哈赤猛一松手,悠然随着他的舍弃猛烈向一旁偏头去
努尔哈赤:“你这谎倒是撒的够大啊。”
努尔哈赤语言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悠然淡然开口
悠然:“我没有撒谎,那年我也是死里逃生。差一点便死在了外头,这算撒谎吗?还是说我依旧活在这世上,让大汗好生失望。”
她没有变,依旧是当初在自己身旁的样子。伶牙俐齿让自己常常不知如何惩处的那个人
努尔哈赤:“你自己身为一个旁系部落的格格,能在我努尔哈赤身边快活那么多年原因你再清楚不过。自小你就混在阿哥堆里,代善、皇太极、 济尔哈朗、巴特尔,甚至包括她都喜与你在一起玩耍。我也因他们喜爱你而将你当做亲格格一般。”
他停顿下忽然靠近悠然继续道;
努尔哈赤:“你呢,你回报我的是什么?那是我最聪明的儿子。你看看他为了你都干了些什么?欺瞒了他阿玛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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