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案清蹙眉:“你是怎么知道我和她的?”
项荧青微微一笑,道:“宋大人身为女子能在朝廷有自己一席之地,实属了得,很难不叫人知晓。至于久姑娘,我曾经读到过关于久家的故事册子,书里讲到久辞嫣久姑娘生的双狐狸眼,甚是好看。”
久辞嫣冲他笑笑,没说别的。
宋案清道:“我听那位前来协助查案的秦姑娘讲你是今年的贡生,来京城参加考试来了。那你在解试中排名如何啊?”
“是解元。”
宋案清和久辞嫣皆是一惊。
宋案清干咳两下,继续问道:“那,你是哪里人?”
项荧青道:“回宋大人,草民是三湘人。”
听他这么一说,久辞嫣表情有些微妙,自个在心里犯嘀咕:怪不得长得如此白净,皮肤比我一女子都要好,原来是南方人……
确实,项荧青一男子,虽然有些瘦,衣服也不是很新的样子,但整个人却生得白净,叫人看了一眼便觉得是个标准的书生模样。
见宋案清还未走,项荧青小心开口问:“那宋大人和久姑娘从汴京赶来明理寺可是有何急事?”
宋案清蹙眉,严肃问道:“你可知近日发生的婴儿失踪案。有何头绪?”
“哦,草民认为这并非人贩子所为。草民曾经读到过一本名为《东庆异闻录》的古籍,里面讲到了画皮师这行差事,画皮师若是想给人换皮,必须得使婴儿脸皮,手法极其残忍。而先前在明理寺枯井里发现的婴儿尸体,就被剥去了脸皮。”项荧青侃侃而谈,蹙起了眉头。
听到他也了解画皮师,也晓得并且看过《东庆异闻录》这本古籍,久辞嫣来了兴致,道:“那你是在何时,哪里读到的《东庆异闻录》?”
“是我在三湘村子里的一个乡人那读到的,后来他给我说他是去城里的书肆抄了一部分。”项荧青道。
“那你那乡人……”
“前年就归西了……”
说到这,久辞嫣不好多语,只道“节哀,节哀”。
宋案清正想再多了解一下,就听刚才巴结她的那个下官在走廊里厉声呵道:“穷贡生,挑桶水来,官爷几个渴了!”
“哎……我马上……”
“嚷什么嚷!身为大庆锦衣卫吵吵嚷嚷欺辱百姓,成何体统!”不等项荧青把话讲完,宋案清蹙紧眉头呵了回去,作为上级的气势立马起来了。就连簪子上的流苏都跟着摇了几摇。
随即转头,十分温柔的对项荧青道:“没事,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身为锦衣卫,应当爱护百姓,以德服人,而不是这样欺压百姓。你放心,此事我会回京上报给国师,好贬了他的官为你这读书人讨个公道。”
项荧青嘴巴微张,老半天才反应过来,立马对宋案清行礼,嘴里念了数遍“多谢宋大人!”
久辞嫣砸了下嘴,抬头看向宋案清,内心一连串感叹。
“大宋姐,回去吧,天都暗了。”久辞嫣把手缩在斗篷里,明显是觉到冷了。
宋案清看了眼她揣起来的手,转头对项荧青道:“回屋里吧,冷了。”
明理寺内,一名僧人带着久辞嫣和宋案清到了正厅左边的屋子,对二人道:“阿弥陀佛,二位施主今晚便同住在这里,若有什么事情随时来找老僧和其他和尚。”她俩对着这和尚行完礼,赶紧进到屋子里点着了炉子,也许是明理寺偏僻,点炉子用的只有木炭。
二人围在炉子旁取暖,久辞嫣道:“大宋姐,这案子你打算怎么处理?”
“不知道。你那画皮师的推测虽然有理有据,但也只是猜测。若真想破案,还是得先推测凶手行踪。”宋案清眉头好歹没再皱起来。
“宋大人,我是项荧青,该用膳了,能否让我进去送膳。”门外映出的瘦小人影明显是项荧青。
“进来吧。”宋案清道。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项荧青笑着提着食盒进来,把饭菜都摆好放到桌上,道:“宋大人,久姑娘,趁饭菜热乎着赶紧用吧。就是寺里只有斋饭,二位先凑合着用吧……”说到最后,他挠着头干笑了两声。
“无碍,”久辞嫣笑着回应:“就锦衣卫那些狗日……就那些下官白天如此对待你,想必也吃不上两口热乎饭,这样,你搬个椅子,坐下来和我们一起用膳吧。”一段话讲完,久辞嫣表情如一,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方才无意骂了句狗日的。
“啊,哦哦哦,多谢久姑娘,多谢久姑娘!”项荧青来回看了两眼,终于反应过来,颠颠的去搬椅子了。
饭桌上,几人从科举考试聊到了朝廷,又从朝廷聊到了稀奇古怪的异闻。稀里哗啦,一顿饭的时间,该聊的都聊了个便。最后,宋案清问了他俩一个问题:现在和以前可有心悦之人。
项荧青道:“喜欢的姑娘倒是没有,但论标准,一定得是知书达理,待人有礼吧。”
久辞嫣像是喝了二两,谈及这个问题时有些胡言乱语:“我嘛,小时候傻了吧唧喜欢过一个邻居小公子,大我两岁,可惜人家后来搬走了,之后就杳无消息了。经历了人生的风光与落魄,我都二十了,整天被人嘲笑老姑娘,嫁不出去……我现在都开始怀疑我这辈子还能有夫君吗……”
虽然夫君这种东西没有吃饱饭那么重要。
见她满脸愁容用手扶额,项荧青微微张嘴,傻笑道:“姑娘,实不相瞒哈,其实我会算卦!会看面相的!”
“那你能算姻缘吗……”
宋案清插嘴:“算着玩玩就行,莫要太过迷信。”
“不不不,宋大人。我和一个老师傅学过两年,算出来的卦和未来八九不离十。”项荧青呲着牙,赶紧解释。
宋案清扶额,道:“算了算了,随你俩算去吧,别把我带进去。”
项荧青立马应了一声,认真看起了久辞嫣的瓜子脸,最后还比划了几下,然后微微蹙眉道:“久姑娘未来会大有所成,在朝……”
“打住,我要看的是姻缘!”
“那好,”项荧青闭了闭眼,放缓语气道:“姑娘长相俊俏,生的双狐狸眼。一辈子赢得无数人的芳心,但真正喜欢姑娘的只有一人。你们会从相看两生厌到相看两不厌。历经诸多挫折后那人会八抬大轿,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娶你。”
“那那人什么长相?是个怎样的人啊?”
“那人生的俊朗,年纪轻轻,位高权重。但最后却只心悦姑娘你,一辈子只娶了你一人。”
项荧青不像是在算卦,更像是在讲现编的故事。久辞嫣听出了神儿,也当了真。
一旁的宋案清听他在这讲,不禁微微蹙眉。项荧青看到她神情的变化,不禁道:“宋大人,这真是我自己看出来的!请相信我!”
“不不不,你讲的这个人,怎么这么熟悉呢……”宋案清眉蹙的更厉害了,还摸起了下巴。
“管他是谁呢,刚才你自己都说了别当真,怎么这会还较上劲了。”久辞嫣回过神来,扭头看向宋案清:“项公子,你也给宋大人算算,看看她跟自己较劲不。”
不等宋案清拒绝,项荧青已经将他那张白白瘦瘦的脸凑到宋案清跟前,又比划了一会,拧紧眉头,道:“恕草民直言……宋大人,您的姻缘……苦!”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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