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丰三十四年正月廿四日,临安城,苏府。
今日的苏府是这十多年来最热闹的一次,许多前些日子给苏府送来拜贴的人都拿着昨儿夜里苏府发放的请柬上门来了。
苏府的前厅里,苏毓围着一条面纱,还给自己下了点药。那些药是她自己配的,为了糊弄一下苏老夫人和苏明哲,还有各位哥哥姐姐们,她特意出了趟门,去了趟药铺,抓了几味相冲的药材制成了药丸。
正是这两日的事儿,不过她还想活命,于是把药量一减再减,只是为了可以让她起一些不良反应,小命儿还是伤害不到的。
所以,今日一早起来,不出意外地,苏毓烂脸了。在脸上并不均匀地起了一些红斑,但这情形,还是比上次被败肤露伤到的情况要好一些。
想到这里,苏毓被斗篷遮住的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败肤露。
这么难听的名字谁起的?不就是稀释了过后的硫酸吗?不过没想到这南疆,在这个时代就已经有硫酸了,不可思议。
而陆鹤送来的药膏,则刚好是碱性药物制成的,貌似还添加了什么护肤的成分,配合上翼王府的雪花膏,那效果特别好。苏毓脸上是一点疤痕都没留下,真是可惜了,要是知道她这便宜爹今年会回来,她一定不会让自己好得这么快,指不定还能再给那闹事儿二人组多一些下马威了。
苏明哲:阿毓快过来给医师瞧瞧。
苏毓被苏明哲突然出声惊到了,默默把刚才的荒谬想法收起来之后,她走到了苏明哲的身边。
那位医师给苏毓把了脉,又问能不能把斗篷上的纱布掀开让他看看具体的病症。苏毓很配合地掀开了纯白的薄纱,让那医师左看右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然后把薄纱给放了下来,。
苏毓可有看出些什么?
那医师摇了摇头。
苏毓出去的时候叫下一位进来。
他心有不服,刚想说些什么,被苏毓看穿了心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了眼前这位小姐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苏毓你既给我把了脉,又看了我的脸,还是判断不出我害了什么病,资质一般。
苏毓见那人似乎还想反驳,真是话不说绝不死心是吧?
苏毓你方才进来,步态不稳,精神萎靡,有些强撑之意。眼下乌青,昨晚并未早睡。
简而言之,黑眼圈太重,熬夜了。
苏毓还有,方才你说话时,口中有异味,牙龈肿胀,是胃火过盛。我瞧着你面红目赤,是肝火旺盛,想必近期也有头晕耳鸣,失眠多梦,口干舌燥,腰膝酸痛,潮热盗汗等症状吧。
苏毓这话虽然像是在询问对方,却真真切切地说出了肯定的语气。那医师也被惊讶住了,在场的其他苏府的人就更不用说了。方才好像是那医师为苏毓把的脉啊,怎么反过来是苏毓给他诊病了?还断的有理有据的,看起来不像是蒙的。
“是我比不过你。”
那医师如今也算是知道了这苏府七小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这哪是什么身染怪病,重金求医?这分明是在挑选个医术高明的人教她更多的医术打的幌子罢了。
他说完就行了一礼,走出苏府。
见他出来,候在外头的那些人就纷纷上前来询问他情况如何。他是第一个试水的,不仅没被选上,还反倒被那小丫头上了一课,心情烦闷得很,自然是不想让大家好过,他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轻易就得到,所以他故意没有说出来,只是说了一句“我资质平庸,瞧不出苏七小姐害得什么病。”
众人纷纷切了几声,又重新等候起来,被筛选的这些人,大多数人走出来都是表情凝重的。
第一位医师在旁看得心里喜滋滋的,看来不止他一个人来碰运气的,然后被这大小姐给上了一课。
最后这二十来人里头只留下了四个人。
落选之人,在公布名单之后就悻悻而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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