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硝烟弥漫。

扶住楚雪舞的手南宫焱一副宠爱妻子的模范丈夫，眉眼间全是宠溺和幸福，嘴角洋溢满足的笑容，连语气都温和许多。

“琉璃身子不便，无需行这些虚礼。”

“谢陛下关心。”楚雪舞皮笑肉不笑，眼中警告意十足。

“皇后孕育子嗣乃南漓国之大事，朕当然要多关心皇后的，这不朕刚下朝就来看望你。”

南宫焱故作看不见楚雪舞眼里的警告，一本正经地昧着良心说关心她的话，然而除了他们以外，没有人知道他们相处模式除了互怼还是互怼。

楚雪舞笑笑不语，论脸皮的厚度她的确比不上南宫焱，沉默视而不见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南宫焱适可而止没有继续逗弄她，怕逼急了小野猫会露出爪子挠人。

北凌雪见两人相谈甚欢，没有继续停留的打算，适时提出告辞，楚雪舞忙活半天也累了就没有挽留北凌雪，北凌雪向南宫焱行礼，姿态优雅迈着小碎步出琉璃轩，若楚雪舞和南宫焱仔细留心便会发现北凌雪的一样，可惜正主在相互大眼瞪小眼，丝毫没有让步的迹象。

北凌雪下唇咬的殷弘，脸色却苍白，宽大衣袖底下的双手紧紧攥住，一丝恨意从眼中流淌而过，她怨恨第一次楚雪舞，并且无比嫉妒，凭什么她能获尽天下尊贵男子的喜爱，不仅有哥哥、皇兄、阿笙、南宫焱还要素未谋面的九神君临也倾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楚雪舞到底哪里好，为什么引得无数好男儿而折腰。

明明我才是阿笙的妻子，为什么他只看见楚雪舞，就连毫不相关的孩子都能爱屋及乌，视若己出，为何就对自己的亲孩儿冷漠至此？

她不甘，明明一切都是她的，为什么你还要回来破坏我的幸福，你不是说过把我当作亲妹妹般疼爱吗？既然是妹妹，哪有姐姐阻碍妹妹幸福的道理。

晚上楚雪舞和南宫焱正在用膳时漓笙面无表情走进来，一言不发盯着楚雪舞，楚雪舞被盯得头皮发麻，眼神暗示南宫焱，发生了什么事？南宫焱撇嘴表示不知道，楚雪舞懒得看他，友好笑着问漓笙。

“发生了何事？”虽来漓笙经常一副冷漠超俗的表情，但今天却多一份生气，而且楚雪舞感觉这份生气对冲着她来的，扪心自问她没有得罪漓笙啊。

看到她无辜迷惑的眼睛，漓笙隐忍至今的怒吼刷刷腾盛，理智几乎要被燃烧殆尽，好在漓笙没有冲着她大吼大叫，而是冷着脸无感情地说：“你有事隐瞒我们。”

“阿笙，你想多了，我能有什么事隐瞒你们？”楚雪舞松解下来，笑容甜美反问。

“是啊，她能有什么事瞒我们”南宫焱不以为意，修长的手指反复捻青玉瓷杯，嘴边怀着坏笑，若不是楚雪舞奶凶的眼神射过来，话到嘴边的吐槽几乎咬脱口而出。

“那生死蛊你如何解释？”漓笙没有被他们的话糊弄，反而打破砂锅问到底。

握筷子的手明显僵硬片刻，脸上的笑容出现龟裂，尽管楚雪舞掩饰很好，还是被漓笙和看似漫不经心的南宫焱察觉，楚雪舞拿过一旁的手帕擦拭嘴角，眼神不自觉避开漓笙咄咄逼人的目光，南宫焱也放下手中的酒杯严肃地看向楚雪舞。

“你说不出来是自知那套说辞无法说服我相信，因为你根本没有说实话。”漓笙毫不留情揭穿楚雪舞的谎言，冷漠的眼睛更多的是难以置信和悲戚。

“什么实话？”南宫焱这下淡定不了了，他了解漓笙绝对舍不得说楚雪舞半句狠话，更别说像现在这样咄咄逼人质问。

“生死蛊确实是以寿命供养他人生命，可是你不一样，等到孩子降生之时便是你死亡之时，所以北一寒才会不顾你的意愿也要打掉你腹中胎儿。”

南宫焱愣住不语，显然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漂亮的凤眸黯然无光，怔怔看着楚雪舞，劝慰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再看向她偌大的肚子，觉得可笑，他还曾幻想万一楚雪舞不要北一寒一直留在南漓，那他就照顾他们，是皇子就当作继承人来培养，是公主就宠爱上天。

却想不到她还有不到几个月的生命，若是如此他宁愿楚雪舞不要生下这个孩子，可是他又有什么立场呢？

楚雪舞皱眉思索该用何种说辞才更合理，抬头对上漓笙不明白的视线，楚雪舞坚决且肯定回答：“孩子是无辜的，作为母亲岂能贪生而抛弃自己的孩子，正因为我明白，所以我选择生下孩子，即便以生命作为代价也在所不惜。”

这场晚宴无欢而散，楚雪舞坐在食桌一脸怅然盯着精致的菜品发呆，他在思考漓笙离开时留下的一句话“你可想过若你不在了，其他人又该如何？”

这个楚雪舞真有想过，北一寒的话有孩子陪伴，不为神朝也为了孩子，他不会做傻事，柳依有北风，至于南宫焱更不用说了，天下在他眼里比谁都重要，然而她独独没想过若她走了，漓笙会如何？不是不在乎，而是太在意反而不知该如何。

想一夜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楚雪舞也没纠结太多，毕竟现在于她而言，时间太少事太多，若每一样都要分出时间，那她岂不是到死都不瞑目了。

之后漓笙再也没有来过琉璃轩，反观南宫焱像不知道一般风雨无阻每日走一趟，楚雪舞从未问过漓笙为何不来，南宫焱也没自讨没趣，因为随着孩子长大楚雪舞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

他再也不能陪楚雪舞散步在回廊间，不能神采奕奕拌嘴，只能守在床边期盼着她早日醒来，屋里总弥漫苦涩的药味，掩盖住梅花淡淡的清香。

漓笙也不同她怄气了，没日没夜翻阅古籍，欲图找出相关病例或解救方子，尽管很忙还是每日去一趟琉璃轩，停留的时间比以往都要长，虽然他明白楚雪舞需要的人不是他而是远在九洲城的那个人，可是漓笙做不到独自留楚雪舞面对所有。

经过漓笙调养楚雪舞身子明显好转，呆在屋里闷得慌楚雪舞让柳依扶她出来散散心，路过八角亭隐约传来婢女们说话声，楚雪舞没有听人墙角的癖好，像绕道而行却听到其中一位婢女说战争。

“不知战事何时才会结束，两国打仗受苦的终究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

“嘘，小声点，陛下明言不可在琉璃轩妄议。”

“可是又能瞒到什么时候？娘娘迟早会知道南漓和神朝的战争，娘娘身体不好还有孕在身也不知能否承受得住？”

“别说了，万一旁人发现，告到管事嬷嬷，你我都没好果子吃。”

“嗯嗯”

.................

楚·旁人·雪舞将她们全部的对话听尽，她没有要告诉管事嬷嬷的意思，只是万万没想到，南漓和神朝今日开战了，而且听她们的谈论，似乎发生有一段时间了，想到南宫焱每次来琉璃轩总是一副漫不经心，不急不躁的态度，楚雪舞不由心生愧疚。

南宫焱不仅要每日操劳国事和战争事宜，还腾出时间来看望她，怕她无聊就同她说民间的趣事解闷，从未谈及过战争一事，相比是怕她担忧。

“让北风去查探外面情况如何”

“奴婢这就是”

这件事南宫焱瞒的太好了，除了楚雪舞和柳依其他人都知道，可是她们谁都不甘多言，生怕刺激到这位金贵较弱的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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