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后他还是克制住了,他想守住自己这唯一的善良,就算不去想当年六娘是如何真心待自己的,毕竟人是自私的,就当为了自己最后的善良。
既然如今有了孩子,自己断不会被人怀疑自己有隐疾了,若不纳妾反而大家会称赞自己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可是只有女儿真的不行,哪个有成就男人能忍受自己没有儿子。可是......不知道陈氏还能否有个儿子?
他被自己的想法弄得头昏脑涨,便不去想这些,思来这几天许久没出去散心了,便独自出门了。
钟离筠独自走在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小贩卖力地吆喝着自家东西,时不时地引来路人问价商买,面摊上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有些诱人。
看着这些人在自己管理下生活得井井有条,安居乐业,钟离筠心里倒是平添了几分欢喜。
可偏偏就是这时。有一个人撞到了他,钟离筠想可能是自己只顾着观看没有注意到,刚想道歉,不料对方先开口了。
“钟离兄,别来无恙啊。”
这语句间藏着长久的预谋。这也为以后钟离家所经受的种种埋下祸根。
钟离筠抬头看眼前的人,原来是当年自己落魄之时,对自己多有帮助的黎浩。
“浩兄,多年未见,如今怎成这般模样?”
“说来话长呀!”黎浩一脸心酸,看起来苍老了许多,话刚说完便险些晕了过。
幸好被钟离筠一把扶住,“黎兄这般惨淡,为何不去寻我?”
“前几日,我到你家门前,想与你见上一面,不料那家奴怒斥我,差点遭了皮肉之苦。”说着说着黎浩的眼眶湿润了。
“浩兄,是我对家中奴隶缺少管教。所幸今日我遇到你。我将你安排在闲宅可好?”
“钟离兄真不愧是贤德之人,幸好我当初收留了你,不似我的门客那般树倒猢狲散。我黎某必定一生一世谨记你的恩情,我有一个妹妹,若是钟离兄不嫌弃,她定愿一生服侍钟离兄......”
“黎兄,万万不可。其一,我已有家室,断不能委屈了你家妹妹。其二,我立誓一生也只要六娘一人。真是承蒙错爱了。”
钟离筠打断了黎浩,心中暗暗纳闷,今日怎么总提到这纳妾之事。
后又想到自家闺女,钟离筠道:“我如今也是添了一个女孩儿,过几天还要请你吃喜酒呢!你我兄弟之间哪有那么生分。”
钟离筠话刚说完,觉语气有些太过客套了,为了掩饰尴尬,钟离筠便催着要带黎浩前去闲宅。
“黎兄的家人今在何处?”钟离筠问道。
“不知钟离兄的闲宅在何处啊?要不我现在就去寻他们,家眷就在附近的巷落里,可怜我起初没有速来投你,现如今我们一家在途中病死的病死,走散的走散......现在,现也只剩下妹妹和我的儿子了!”
黎浩哭得涕泗皆下,实在是让钟离筠深感自己的家事什么都不算。
“哎,这样,我去取些衣服用具,你带领家眷到闲宅先行安顿,我这就遣人为你引路。”
“那便麻烦钟离兄了!”黎浩未有推脱,显得落落大方,毫无居心叵测。
钟离筠待人热诚,亲力亲为置办衣饰,甚至已经准备好了晚上的接风小宴。
等到钟离筠准备好一切,告知家府后,便急匆匆地赶到闲宅中,生怕冷落了稀客。
钟离筠的这另一所宅院坐北朝南,占地不算过大,但也着实不算小,分为前后两进,是古雅典美的对称的院落。
院落从中自南向北布置了小院、照壁、门道及左右塾、前院、向南敞开的堂、南北向的中廊,分为数间的如格子排布的中规中矩的寝居。
中廊左右各有一个小院,寝居之处的左右各设后门。三列房屋的东、西各有南北的分间厢房,在堂的前后,东西厢和室的向内一面有只廊可以走通,这可极大的便捷了走动。
黎浩将这一路所见尽收眼底,口中忍不住感叹,“钟离兄这几年怕是吃了不少苦吧,如今竟有如此好的闲宅。”
钟离筠笑而不语,心想,如果不是六娘,我怎能拥有这座的院落?
黎浩见钟离筠不回答,想来有什么不可说的,也不便多问,只是仔细打量着园子中的奇珍花草,眼中尽是贪婪之色。
但是很快他收起眼中的神情,立刻表现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因为钟离筠正向他看来。
当钟离筠刚看到他的神情时,他立马收起的那种表情,倒是让钟离筠在心中可怜了他。
饶是钟离筠混迹官场多年,有没有想到,当初的恩公竟然会这样细思缜密的百般算计他,连神情也是假的。
两个人多年未见,钟离筠又提起当年自己差点在街头饿死,被黎浩救起时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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