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035年,濮阳。
钟离筠家传来了婴儿的哭泣声,与此同时天光尽现,本就有的太阳此刻已再无轻云遮挡,毫无保留的散发出自己夺目的光辉。
但对世人来说,这天象只是这不过是光彩多了些,更不似那五彩祥云的帝王之象,因而不至于过分瞩目。
初为人父的喜悦让钟离筠满面春风,对钟离筠来说这可是人生的一件要事。
“恭喜大人,弄瓦之喜啊!”钟离筠听到接生巫婆的贺喜声,脸上笑意更甚。他终于要做父亲了,他终于有孩子了!
钟离筠迫不及待疾走入房中,抱起这小小的襁褓,看了看怀中的小人,一脸激动地对夫人说:“六娘,你辛苦了,你可要好生休息,不可多劳费心神了,其他的事情都有我照应着。”
陈瑶虚弱的应了一声,“良人莫要担心。”
“来人,好生照顾夫人。”钟离筠嘱咐了女家奴一些话,又对夫人嘘寒问暖几句后,这才关上房门召来一旁的管家。
“我准备大设宴席,挑选吉日为小女诞生作庆,你去安排一下吧。”钟离筠拂手示意管家退去。
待管家离去,钟离筠满面红光急切对随身家奴道:“快去告知母嚣,我即刻亲自拜会!母嚣定是如我这般欣喜。”
钟离大人喜不自胜,觉得府内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却不知自己的热情将被自己母亲准备的冷水泼凉。
当他拜完母亲林氏,告知女儿出生的喜讯并安坐一旁后,他便受到了母亲的一阵冷落。在他支开下人后,林氏默不作声端坐着,也不愿看自己儿子一眼,塌着眼皮,双唇紧闭,没有一丝喜得孙女的样子。
钟离大人实在难受,像是被千万条虫子啃咬着后背,着实瘆得慌。见母亲许久不说话,他只好硬着头皮问候:“母嚣为何如此?”
这一句话倒是像导火线,引到林氏怒火,“当初若不是你了无成就,怎会娶了这毫无可人之处的陈氏,如今你也算凑合过上了差不多的日子,本以为吃了这一次亏便罢了,若是你成婚没有那么快……”
“母嚣!旧事莫提。”钟离筠最不喜的便是母亲的这种言语。
“你还不让我提一提了?若是当初你尚未成家,娶了那家财万贯的付姑娘,你不仅少受点苦,估计我的孙子也早就有了。”林氏说着开始呜咽,“赶明天我随你父亲去了,我该怎么跟你父亲交代,我已经没有让你与这陈氏合离了,你却仍不愿纳妾,我真不想在你这里再多呆一时了!”
“母嚣,是儿子不孝,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母亲你不是不知我与六娘的誓约......”
钟离筠有些心软,毕竟母嚣曾和他在外流落多实属不易,但是六娘对他的恩情岂是金钱可以衡量。
林氏怒目圆瞪地站了起来,颤抖着手指,指着钟离筠道:“七年了,七年了才有个孩子,却偏偏是个丫头,如何为咱家延续香火,你还在乎那区区誓词,今日要是你不听我的,还不肯纳妾,我便,我便没你这儿子......”
“母嚣,我不能负了六娘,还请母亲理解。若无其他的事,儿子这就告退了。”
钟离筠说罢逃跑似的离开了,无视母亲呼之欲出的怒斥。
即使母亲以此相逼,钟离筠最终还是没有答应。但是他内心似乎不如面上坚决。
一路上他都在思㤔。
若以往仅仅只是母亲这么说也便算了,钟离筠还被大哥叫了去“谈心”。
再接着又竟是自家妹妹和自己说这纳妾之事,还有比这更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吗?
母亲的怨言和他人在背后的议论,这么多年来,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应付,早成习惯了,但是现在他才真正意识到或许是自己错了。
是他想的太简单了,岁月和磨难早就把他的初心磨的毫无棱角。他心头甚至萌发了一个非常邪恶的念头:
哪有人能一生都遵循自己的承诺,哪一个男人又能像他一样坚持那么久。
什么愿得一人心,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只有优柔寡断的人才相信有情,在官场混迹这么多年,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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