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白苏梦大叫着从梦中惊醒,一年来她反反复复地从噩梦中惊醒,惊醒后的黑暗使她更加惶恐无助。
“小梦!”听闻声响的文知鹤快步走到白苏梦的身边,紧张的神色毫不掩饰。
白苏梦听到文知鹤的声音才慢慢缓过神来,她僵硬地转过头,一点一点松开了紧握的手,被角被她蹂裂地起皱。
“是不是又做噩梦了?”文知鹤坐到白苏梦的身边,轻轻用手帕擦拭白苏梦额间的汗珠,语气轻柔。
白苏梦一动不动地呆坐在床上,每每跟他接近都恶心地反胃,又无可奈何,她在他面前,连生死都不能自己决定。
“最近噩梦又频繁了些,我再派人找好的大夫看看。”文知鹤轻声细语,话语中却在独断专行,不可质否。
“我为何做噩梦,王爷不知晓吗?我们的身上背负着多少血债,夜里梦回,王爷不惧,我怕极了。”
白苏梦的话冷冰冰的,一年来她次次都这样反复提及过去,她不会忘记他们,她不允许文知鹤忘记,然后心安理得地活着。
文知鹤的面色一下低沉下来,未开口。
“王爷嗜杀兄长,逼死弟弟,如今起兵造反,一桩桩一件件,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你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白苏梦缓缓道出,用最平静的话说最恶毒的诅咒。
“本王不怕下地狱。”文知鹤站起了身,抖了抖衣袖,他一直都是一副刚愎自腹的模样。
文知鹤走后,白苏梦一个人在床上抱着腿坐到天明,她睡不着,日日都是文知鹤让人给她用安眠的药物让她睡下,最初睡得沉,后来不知是有了抗性还是如何,安眠的药物一再加量还是噩梦不断。
“王妃,今儿是大年初一,王爷让属下送来新制的衣物和新打的发饰,晚上参加小宴。”青叁在帐篷外恭敬地说道。
“进来说话。”白苏梦随手披了件大袍,将青叁唤了进来。
青叁捧着衣物首饰走了进来,低着头不敢直视白苏梦。
“青叁,你不恨他吗?他杀了小九。”
“王妃已经问了第一百三十四遍,属下不恨。”青叁的话没有犹豫。
白苏梦嗤之以鼻,冷笑一声,靠在扶椅上,“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狗,都是没有心的东西。”
“王爷心中是自有王妃的……”
“滚。”白苏梦不想再听青叁的话,开始轰人。
夜里,白苏梦穿着暴露的衣服出席,精致的锁骨,丰盈的胸部,柔若无骨的腰肢,细白的双腿在开衩的长裙中若隐若现,像个风尘女子,惹得席间之人纷纷低下头,非礼勿视。
文知鹤扯开自己的外袍,一个翻身来到白苏梦身边,死死地披在白苏梦的身上,他怒不可遏地看着白苏梦的美眸。
“王妃做事要有一个限度!”文知鹤一字一句地说着,她分明就是有意而为之。
“青楼出身的王妃不该如此狐媚吗?”白苏梦勾起浓浓的笑意,眼中带着嘲讽,她反复提醒文知鹤自己做下的一切,文知鹤,我早就是一个疯子了,疯到底也不怕。
文知鹤一个横抱把白苏梦抱起,大步流星向自己的座位走去,“王妃想玩,本王就奉陪到底做一回风流人物。”
“王爷真无耻。”
“王妃过奖了。”
席间文知鹤死死箍住白苏梦,座下推杯换盏,没有一个敢抬眼直视上座的二人。
“王爷,万大人来了。”
青叁禀报后,一个风度翩翩,笑意盈盈的男子从帐外走了进来,他身上出尘的气质使人瞩目,白苏梦定睛一瞧,原来是老熟人——万筹,京城未破,京中官员这么明目张胆地和乱臣贼子勾结,看来江山易主只是时间问题了。
“万大人舟车劳顿辛苦了,赐座!”文知鹤客套一句,便让万筹自便了,万筹也识趣,没有多说什么。
宴席还未结束,前线又起了事,文知鹤叮嘱了青叁守在帐篷内,随后带着一帐篷的将士离开了宴席。
万筹泰然自若地坐在位置上,并未离去的意向。
白苏梦挑眉看向万筹,上下打量了万筹一番,随后幽幽开口:“青叁,替我拿一个手炉来。”
“这……”青叁楞在了原地,这王妃明摆着支开自己,也不找一个好一些的由头,帐篷内暖炉正盛,哪里还需要手炉。
白苏梦的目光转到青叁的身上,青叁咽了咽口水,不寒而栗,快步往外走。
青叁走出了帐篷并未离开,而是躲在外头仔细听着里头的动静。
“大年初一同家人团聚的日子万大人怎么来这军营之中了?”白苏梦抬手为自己斟了杯酒,懒洋洋的神态。
“望着同一轮月亮,心中有家人便算团聚了。”
万筹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玉佩,玉佩上刻着一个奇特的纹路,白苏梦不可置信的看着玉佩,刚端起的酒杯差点洒了,这是苏家独有的东西!
万筹笑着看着白苏梦神色的变化,苏家早早埋下的棋子要开始发挥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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