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裕国三月前迎来了古往今来第一位女皇,更是唯一一位远嫁回国的公主——陈翎羽。
“女皇……女皇!”一个小太监神色慌里慌张地从外头快步走进大殿。
“黎尚书,他……他……死了!”
听闻这个消息,陈翎羽翻看奏章的手一顿,黎尚书一再上奏请陈翎羽从皇室国戚中择出一位贤能之人禅位,使她不厌其烦,如今却传来了他的死讯,未免有些惊愕。
“怎么死的?”陈翎羽心头一紧,已有了自己的猜想。
“一刀封喉,还被割舌断手,死像难看,全府上下不留一个活口,血都顺着台阶流出了府门。”小太监说着说着,全身不住地发抖,仿佛自己亲眼目睹过。
陈翎羽垂目沉静,“请李将军入宫,若再找借口,就告诉他,我便下去找黎尚书一问究竟。”是他,除了他,没有旁人会如此。
“快去!”见小太监还未行动,陈翎羽面带薄怒,呵斥一声,小太监连忙连滚带爬地往外赶。
陈翎羽坐在龙椅上空等了一个小时辰,如坐针毡,她想到了皇兄,皇兄当年第一次坐在这是否也是同她一般,身边如狼似虎的每一个人都在盯着这个位置,这个位置看不见的地方血流成河,尸骨遍野。
“女皇,李将军在殿外侯着了,是否宣?”小太监小心翼翼地询问着,比先前有规矩多了,提到李将军三个字害怕就写在脸上。
“宣。”
李依裴身穿深蓝色官袍,面带银纹面具,身材也原先壮硕了些,走到殿中,规规矩矩地跪地大拜行礼,殿内的太监宫女无一不在发抖,得以窥见李依裴的威慑力远比陈翎羽还要高。
“我不以死相逼,你是不是还要再继续躲着不见?”
面对陈翎羽的质问,李依裴面不改色。
“臣不敢。”
李依裴一双眼睛盯着地面不肯抬头。
“好,我问你,黎尚书为何而死?”
“臣的职责就是将女皇身边那些心怀不臣之心的人一一除尽。”
“那至于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杀害,还屠其满门吗!”
陈翎羽的音量陡增,她刚回宫,宫女太监私下里嚼舌根被李依裴手下杀害投湖,到现在还在湖里沉着,封帝时一些大臣极力反对,也被李依裴赶尽杀绝,民间有了启鹤承裴之称,都是使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臣可以不仁不义不孝。”
李依裴的话掷地有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内。
“李依裴!”
陈翎羽一拍桌子,大声呵斥,三个月以来她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李依裴,他野心勃勃,杀人如麻,她不明白为何会如此。
“先皇屠杀手足踩着皑皑白骨才坐上的皇位必定不想其落入旁人之手,女皇是先皇最疼爱的皇妹,您坐上九泉之下的先皇必定也会欣慰。”
李依裴撩袍一跪,独自承受着来自陈翎羽的盛怒,他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他为什么,只要做得足够绝,就没有人敢说不,唯独对着陈翎羽,他永远都是老实本分的臣子。
提及陈司祁,陈翎羽突然寂静了,她身子软坐在龙椅上,面带惆怅,这个谁都渴望得到的皇位,皇兄真的是那么看重的吗,如果不看重,又为何将她远嫁他乡。
“晚膳时辰到了,宫中不宜留外臣,臣便先行告退了。”
李依裴行礼后就匆匆离开,脸上的面具从始至终都未摘下,如果不是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陈翎羽不会相信面具下那个血都是冰冷的人是李依裴。
李依裴走出大殿,外头正巧下着鹅毛大雪,身边的侍卫小心伺候着打伞,李依裴伸出手去接雪,雪在他的手中久久未化,他的手冰冷地可怕,他最不想最不敢见的就是陈翎羽,他把一切隐藏起来就是希望她能够无忧无虑地过完一生也有错吗。
“王爷那儿传信回来了吗?”
“王爷说……说将军的一切都是他给的,他给的起也随时可以收回。”
李依裴离去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一个黑点消失在皑皑白雪中,清冷悲凉,从他决定好的那一刻,他也就失去了退路,因为前面是条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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