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西可准备好了?”陆淮一袭白衫,手执羽扇,身如青松,儒雅倜傥。这是他应承陆卿渠的,今日陪她去看看雍州城外的如是山。
“好了,爹爹。”只见一娇俏精致的白衣小公子跃步而出:“爹爹觉着竹西这身装扮可还行?”说罢,转了个身,白衣飘带,倒也有难得的风流雅意。
“好,甚好。”陆淮掩嘴轻咳,唇边是抹不去的笑意。
车轱辘声响起,阜桐街愈发得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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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山顶,如是观。
“阿弥陀佛,小公子想求些什么?”一沙弥向陆卿渠,婵衣,商枝三人走来。陆淮同一尘大师在紫竹林叙话,陆卿渠听说如是观的符极为灵验,便想给爹爹和几位叔伯求个平安符。
“平安符,不拘多少,我全都要了。”陆卿渠不去看沙弥愣神的模样,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求完符,陆卿渠三人在山道上走着,山道险阻,嶙峋丛生。
“郡主,这山道偏僻,国公爷只许郡主在观内待着。郡主可饶了奴婢吧。”商枝一脸苦相。婵衣早已放弃挣扎,郡主决定的事又怎会轻易改变 。
“爹爹同一尘大师在叙话,没个半日定是出不来,今个既出来了,本郡主可得好好瞧瞧。”陆卿渠倒也不是贪玩,只为了山道深处的梨林而来。
不知走了多久,耳边刀剑声响起。只见不远处一群黑衣人训练有素,正在围攻以玄衣少年为首的黑甲兵。
“大司马,各为其主,得罪了。”黑衣人下手越发凌厉,剑光霹雳,寒光闪向少年郎。
玄衣少年轻功了得,轻轻一跃,一剑结果了黑衣人的性命,眸深如井,面色如常,吐出冰冷的四字:“一个不留。”
“是!”
黑甲兵显然是久经杀戮,身上那股子肃杀之气震得人心神恍惚,这是用千千万万的性命堆积起来的血气。
陆卿渠听不清他们的对话,紧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蝉衣和商枝虽也是一等高手,可寡不敌众,如何能是他们的对手。
不消片刻,黑衣刺客便被肃清。
玄衣少年身边的侍卫甄远恭敬地道:“爷,府中事怕已暴露,韩先生传来消息,请爷尽早回朝,府中诸事还得请爷决断。”
“无用之人,留着何用?”玄衣少年便是魏帝嫡次子,魏朝大司马魏无咎。少年郎不过十八左右的年纪,却早已震慑诸国,稳坐大司马之位。公子如玉,偏偏性情凉薄,手段狠辣。
甄远深知少年的性子,不再多言。
“谁,滚出来!”魏无咎的声音沙哑慵懒,明明极为悦耳,却带着透人心骨的凉。
“快跑!”陆卿渠一听不好,便打算脚底抹油。
此时,几个黑甲兵举剑杀来,婵衣商枝破丛而出:“郡主快跑。”说罢,便同黑甲兵打斗了起来。
“躲开!”陆卿渠眼见侍女寡不敌众,掏出指甲盖大小的珠子朝黑甲兵扔去。那小珠子一落地便炸开,黑雾弥漫,暗藏迷药和软骨散,霎时黑甲兵倒下大片。甄远离得近些,身子已瘫软。魏无咎显然也中了招,却仍在强撑。
黑甲兵等人恶狠狠地盯着陆卿渠主仆三人,想不到,驰骋沙场的黑甲军竟栽在了几个女人手里。
“杀人多无趣,我不杀你,你也不许杀我。半个时辰之后这药性便退了。”陆卿渠走至魏无咎身旁,认真地道。
魏无咎一见是她,眸光闪了闪,并不出声。
此时,一道黑影无声无息,翻身而起,向魏无咎身后刺去。待甄远、婵衣、商枝等人发现时,眼前的一幕令他们心神俱裂。
“爷,闪开——”
“郡主,快跑——”
陆卿渠不习武,哪能躲得开。魏无咎拼尽余力,将陆卿渠往怀中狠狠一扣,跃下山道。
“爷——”
“郡主!”商枝愤恨地刺了那黑衣人一剑,随即便想跳下山道。婵衣拉着她不肯放手:“你跳下去也无济于事,快去找国公爷!快!”
那崖深不见底,婵衣的心瞬间冷了一半,只得强撑着力气去找陆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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