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木榻上,铺着一整条獾的皮毛,他敞着红衣半倚着床沿。
对着那柄匕首,
李如风:小老儿,好久没有去看你了,你可有想我。
北漠二十一座城,遥想当时,也算是一城抵一小国。
怎料那年的琉璃城之变,竟让整个北漠都落寞了。
二十一座城以琉璃城为尊,新任城主的继任大典,自是剩下大小二十座城的城主皆要来拜会的。
老城主的弟弟觊觎这城主之位多时,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在那日动手了。
李如风一直想不通他究竟是哪来兵力围住了整座琉璃宫,直到他在李浦林的书房里发现了几封他们之间往来的书信。
他全然明白了。
他翻了个身滚到床榻的另一边,枕在两块青玉空心枕之上,左腿翘在了右腿的膝盖上。
敲敲这毫无隔音可言的墙,喊道,
李如风:沈兄,下楼吃点宵夜可好?
半晌也听不到回话,李如风挑起一撮头发,百无聊赖。
这才从墙边传来悠悠的回话,
袁清淮:不了。
这回答还不如不答呢,李如风这么想着,窜下了床,捞了挂在床头的狐裘袄,匆匆下楼。
只是这袄,披与不披也都无用。袄下的红衣仍是敞着,胸口的线条很是好看。
不过多久,袁清淮那间客房的门便被叩响了,
李如风:沈兄——开门——
这拖长音挠的袁清淮心头乱糟糟,这人怎么总是阴魂不散的。
袁清淮从床上坐起来,正要去给这啰嗦男开门,双手正要碰到门框之时,破木门便被毫无征兆地踹开了。
李如风:沈兄,见你半天不开门我只能自己进来了。
进门时,还不忘朝他使了个眼色。
袁清淮无奈,怕是甩不开这李啰嗦咯。
李如风将这两坛酒搁置在桌上,招呼着袁清淮过来坐,
李如风:沈兄,来吃酒
袁清淮:我从不饮酒。
见他不允,李如风竟撒起娇来,
李如风:沈兄~
二月里,天气稍稍转暖了些,小院里的杏花儿开了。
尹笙提着篮子来到这杏树之下,蹲下身子拾起几瓣还算干净的杏花,丢入篮子里。
正撞上在小院里练剑的明言,思召长剑既出不得返。
目光瞥见杏花树下的身影,明言折过身,脚尖占着某处不动,紧接着身体便绕着这处画了个圈,长剑随身而动。
剑未至,剑气先至。
那杏花儿便纷纷开始飘落,树下的女子站起身,抬眸望向树梢,笑着。
从远处看,好不一幅杏树美人图。
李如风本以为袁清淮是不愿与自己饮酒,谁知他竟是真的不胜酒力。
早些时候的万年寒冰,现在成了醉酒汉,趴在桌上嘴里嘟囔着什么。
李如风只得把他搀到床上,抱怨了声,“
李如风:也罢也罢,这好酒也算与你无缘,强求不得。
说着,这才拎着两坛酒回了自己的客房。
见李如风终于离开,袁清淮抬手捏了捏眉心,叹道,
袁清淮:真是个啰嗦鬼
卸下狐裘,他阔手阔脚地上了榻,拎起酒坛便往口里灌。
这洒出来的酒沿着他的头发淌下,沾湿了这身红衣。
一坛酒就这样半喝半洒的见底了,抬手用袖子擦去嘴上的酒渍,怏怏往后一躺。
大抵是有些微醺,脸颊上蒙着层淡淡的红晕,赧赧地念着那首童谣,
李如风:琉璃城里琉璃宫,白发老儿打小童;小童常怨老儿凶,不知老儿把他疼。
李如风:小老儿,槿川好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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