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送回小院,才独身回到官驿。
上了二楼,才发觉自己原先那间客服早已被占用了,那人将袁清淮的行囊全都丢出门外,
应试者:这房间是要靠抢的,自己不来怪谁去?
袁清淮无奈,也不跟这种小卒多计较,只得拎着七零八落的行囊去了三楼。
看到那令人头疼的身影,袁清淮转身便要离开。
李如风:沈兄怎么见了我就躲?
李如风懒洋洋地站在自己那间客房门口,撑着三楼的围杆,朝他挥手。
袁清淮腹诽,怎么哪都能碰上他,尽管这么想着,面儿上依旧是冰冷的表情,冷的人不敢靠近。
袁清淮:那敢问李兄这是?
袁清淮指了指这件客房里进进出出,搬运东西的喽啰们。
李如风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倚围杆,左手背抵在鼻子下面,右手在空中挥了挥,叹道,
李如风:你瞧瞧,这地方是人住的吗?
也的确,虽这官驿从外边看起来是座不错的落脚点,可这里边却是年久失修,三楼更甚,已经可以用破败不堪来形容了。
袁清淮左瞧右瞧也瞧不出个结果,没有一间客房是可以住人的。
李如风发觉了他的难处,便搭上他的肩膀,朝蹲在楼梯口的喽啰喊着,
李如风:别愣着了你们,给沈兄也收拾间客房出来!
袁清淮也不客气,毕竟这地方还真是不能住人,他缓缓道,
袁清淮:谢了。
袁清淮本就生的俊美,他半束着发髻,着一身淡紫色的窄袖长衫,腰间束着云纹腰带,腰带上垂着那发誓用命守护的玉佩。
李如风更是妖媚万分,肤若凝脂,依旧是那素色的狐裘袄,头发散在腰间,双眼摄入心魄。
这两人仅是站在一起,便极为养眼,瞧着很是欢喜。
然,一个是块万年寒冰,另一个就不好说了。
或是心狠手辣,或是处事圆滑,或是风流倜傥,谁又知他曾经也是个爱哭爱闹,一串冰糖葫芦就能哄好的孩提。
孩提名唤槿川来自北漠,同泽罂一样。不同的是泽罂属蓝霜城,槿川属琉璃城。
北漠与南尚、东虞、西虞不同,北漠没有皇权政治,由大大小小的城组合而成。
每一座城,都有城主镇守。
槿川是琉璃老城主的长子,老城主在下任城主也就是槿川的继任大典上被刺杀了。
紧跟着,老城主的家室全被歹人围杀,歹人也如愿坐上了新任城主的位子。
那时的槿川不过九岁。
孩提被李浦林救下,带到南尚,收为义子,更名李如风。
作丞相的儿子,本该是风光无两的,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
可进了丞相府,“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十来个像他这么大的孩童,一起被丢进了深不见底的山谷中。每日只供应够一人吃的水和食物。
那么生存,就是唯一的目标。
老城主教他与人和善,谦让礼仪,却没教他生杀予夺。
老城主:川儿,将来等你做了城主,一定要善待每一位城民,知道了吗?
老城主的话犹言在耳,可他不想与人为敌,人却要他的命。
他不想死,他想活下去……
那十来个孩童,都和他争抢着那份食物和水,除了躲在角落的泽罂。她比槿川大了足足三岁,却瘦弱的不像话。
槿川拿着老城主送给他匕首,他杀红了眼。“唰”的一声,他双膝跪在了地上,用那柄匕首撑着地面。
猛的转过头,发现了石堆旁的泽罂。槿川再次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迈向她。正当泽罂以为他要杀了自己的时候,因为一整日不进水米,他面朝底地倒在了离自己仅有一寸的地方。
醒来的时候,泽罂正喂水给他喝。
槿川愣了,
槿川:你不杀我?
泽罂苦笑说,
泽罂就剩我们两个了,何不做个伴。
在谷底惶惶度过三日,靠着一人份的吃食养活了两人。
李浦林来到这山谷,看了眼那十来个孩童的尸体,满意地笑了,
李浦林(丞相):就他了。
槿川匍匐在李浦林的脚下不动弹。
李浦林(丞相):怎么,还不走?
走出五米远的李浦林回头瞧了他一眼。
槿川这才抬起头来,他指了指躲在石堆后面的泽罂,央求道,
槿川:能不能把他也带走?
不知是何原因,听了他的话李浦林笑声愈甚,继续向前走去,还不忘撂下一句,
李浦林(丞相):带着吧。
石堆后的蓝色瞳仁眨了眨,像是在对槿川说“谢谢”。
从山谷出来后,迎接他们的是黑色禁闭室日以继夜的训练。
约摸五年的光景,他们的生活只有训练。
义子和义女的身份只是做了杀手的掩护,五年过去,杀手也该派上点用场了。
自此,世上便横空出世了日日流连青楼的丞相之子李如风和倾国倾城的丞相之女李如澜。
不过这李如风确有其名,日日在京城各处的青楼酒馆中折返,而李如澜却已经为李浦林杀尽了官场上的敌人。
方法无非就是美人计。
逃不过泽罂的蓝色瞳仁,也逃不过李如澜的玉指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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