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元九年,我正值豆蔻年华,那日寒风刺骨,是我初见他的日子。
“臣女见过陛下。”我耳边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得了允许我站在父亲身后,小心的看着那位年轻的皇帝,温文尔雅,进退有度,是位良人。
后来啊,我的父亲位及宰相,却为太后办事,成了他的眼中钉,我早该知道的,我和他永远都不会是一路人。
父亲费劲力气将我送入宫中,看着那装潢华贵的宫殿,我知道这一生都逃不出去了,即便这偌大的宫殿中有他,长夜也很难熬过去。
他日日不见人影,入宫也只是个嫔位,我很想讨一道旨意,放我出宫去,可这么一来父亲打好的算盘就毁了,我只好守着空房,看着那些人受宠,失宠。
心里不是没有嫉妒过,好歹她们都拥有过,不像我顶着个嫔位就一了百了,那日不知父亲又向他说了什么,我侍寝了,只不过他彻夜批奏折,我只是陪着他熬到天亮回了锦心宫。
眼见安嫣然坏了龙嗣,一夕诞下启明,婉婷,一朝成了贵妃。
眼见温若诞下启辰。
好在后宫中也不过这些人,她们的性子温和,也省了许多事儿,只是每逢家宴心里都难过得很,母亲那日入宫说我变了,性子古怪,不知何时就会发火。
这人一变实在让人害怕,亲自处置了一个奴才恰巧被他看见,多年之后我才知道那日是有人进言让他来瞧瞧我,至于是谁自己也猜到几分。
这深宫的水太凉,太深,沾一点儿都会生不如死。
康元一一年,一开春太后就塞进来一位新人,太后做主封了答应,那日我去见了,长的极美,叫什么沈月汐。
宫中的闲言碎语总是很多,听她们说这答应是花房掌事的女儿,又说她的身世提起来是要杀头的,真是可笑,既然要杀头还非得说,日日作死的老嬷嬷总是很多。
不知怎么总觉得她和自己当初很像,进了宫之后就被遗忘,他也从没让她侍寝。
我以为她和我是一样,却原来是有人搞鬼,根本就没让他见过月汐,是了,月汐那样的人儿,见一面就已是令人难忘。
我跟她走的很近,她不知怎么日日生病,咳嗽的让人心疼,那日请安出来,我突然想起来安嫣然给的人参还有些,便让晚香送去,也不知她用了没。
在这深宫中待的时间一长,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没有感觉了,坐在那诺大的宫殿中,只有自己和自己能说说话。
父亲该是觉得女儿不管用,让母亲入宫来劝我,说什么争宠的法子有多少多少,竟然还想着用香,我什么时候沦落到用这种小人手段了?不来就是不来,要哪些东西做什么。
月汐得宠了,我对她的态度瞬间变了,我分不清楚自己恨的究竟是谁,可能是当时的自己吧,若是没有入宫,按照我大小姐的身份,该是过得很好吧。
突然有一日,启辰那小孩子没了,我实在是不理解,怎么就这么快,一进院子,就见月汐一脸的惊恐,我觉得好像终于找到了个乐子,决定吓一吓她,她果然被吓住了,真是个胆小的人。
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那些事我可一件都没做过,本宫日日睡得很是安稳。
锦心宫的烛光永远是整个后宫最早灭的,我遇见那侍卫,是他突然闯入内阁,本该让人将他抓走的,可是他的声音令我好熟悉好熟悉。
自此,我身旁多了个人,自欺欺人的将他当成那人,直到我发现发生了不得了的事......
总是称呼他为陛下,圣上,我其实想称他为彦哥哥,可惜重来没有胆子叫出口。
彦哥哥,你是淑晗当年相中的人,走到这一步,也是淑晗命该如此,若我不是魏清的千金,你多多少少也会看我一眼吧......
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怡晴:魏淑晗个人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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