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风道:“这话却要怎么讲?”
曹风道:“窦氏一案震惊朝野,当时的奉车都卫刘存烟以为血溅白幡委实新鲜,便此事细细说与裴舟,哪料却只得了他一句‘不过是行刑官的小把戏而已’,那刘存烟年轻气盛,便与裴舟打赌,若他能让此景重现,就输他宅院一座。”
曹风眼珠子几乎掉了出来:“这种事也赌得?”
曹风冷笑道:“有什么赌不得。那裴舟利用手中职权调出大牢死囚,让行刑官一连砍了十五个脑袋,也没能让鲜血溅上白番,直到砍到第十六颗,裴舟冥思许久,终于想出了一个法子。”
曹风忙不迭的追问:“什么法子?”
“便是将人周身埋进土里,再以利猛力平砍,必然会将鲜血倒溅!”
曹风听得两眼发直,曹风拍了拍他的肩头,他才啊的一声惊跳起来。曹风道:“此事做的固然机密,但却瞒不过皇上的耳目,寻了个空子竟将刘存烟乱棍打死,可那裴舟呢——”
曹风呆怔了半晌,忽然大声叫道:“他——”
曹风掩住了他的嘴道:“你道他白人一个没人撑腰,殊不知给他撑腰的,正是这天底下最最惹不得的那个人,如此——你可明白了么?”
曹风却似三伏天里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连牙关也在咯各作响:“多谢马华兄提点。”
“谢我并没有用处,日后做人,万万处处收敛,自己要小心自己才是正经。”
曹风点了点头,却又忍不住问道:“只是——像这等事,马华兄却又是怎么知道的?”
曹风轻叹道:“官场中另外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便是——不该你问的事,就千万不要开口乱问。”
曹风被他一番话说得志气全无,挥了挥手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许,倒不如回家做我的大少爷。”
曹风笑道:“只盼你做得了一辈子大少爷。”
曹风蹑手蹑脚的回到屋里,再看裴舟,只觉他脸色沉也沉的有道理,性情冷也冷的全是门道,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不令人毛骨悚然,从此再不敢去寻寻滋事。
裴舟对此却浑然不觉,仍是一板一眼,规规矩矩,毫无逾越之处。
眼见积存多日的事情也打点的差不多了。这天便向衙门里告了假,准备先行一步。走到大堂门口,猛见一道黑影扑了上来,二话不说便跪倒在他面前,抱住了他的大腿哭叫道:“少爷,少爷,快去救救石重吧,他被镇南王府的人抓去了。”
裴舟垂道看了她道:“平日里惯得你们无法无天了,竟连镇南王府的人也敢去招惹。”
翠果急得嘶哑着嗓子叫道:“少爷,委实怪不得我们,是他们王府中人……”
裴舟一脚踢开了她道:“天渭皇贵,怎会跟你们几个下作的奴才计较,还不快快;回府,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翠果跟在他身后跪爬几步,哭着喊道:“少爷,你只念在石重一片忠心的份上救他一命,他……他已快被他们打死了……”
裴舟脚步微顿,却终于还是一拂衣袍,大步走开去。
却原来翠果与石重一向交好,时不时会求他带些胭脂水粉,这一日趁裴舟不在府中,便随着石重偷偷溜了出去。翠果生的十分美貌,常常会被街头无赖调戏,只仗着石重粗通武功,才能次次化险为夷。所以翠果也并不把那些凳徒子放在眼里,只道石重能兵来将挡,哪知这次这几个人,竟是异常凶狠,只将石重按在了土里暴打,翠果在旁边苦苦哀求,那些人却毫不理会,拖了石重便走。
旁边有一名素衣男子咦了一声道:“这可不是镇南王府的人。”
翠果便一路跑来报信,哪知裴舟不但不念及主仆之情,还颇有几分怪罪的意思,翠果越觉委屈恐惧,连哭带爬,人竟昏倒在半途中。
却说那点破登徒子身份的素衣人,正是当朝一品,隶部尚书景裴。他为人一向端正温厚,最见不得这班仗势欺人的奴才,又知道石重是裴舟府上的人,平日里也打过几次照面的,便决心为这事到镇南王府走上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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