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煜:姑娘,姑娘……
细雨绵绵,芳草萋萋,所谓伊人,恍若雾中花朵。褚煜看痴了,纤纤人影,皓皓白衣——那女子就如同送来这场春雨的仙子,亦虚亦实,如梦似幻。他忍不住呼唤:
褚煜:姑娘,可否回头相识?
女子无动于衷,仍然只给褚煜一个虚幻的背影,任凭如瀑布一般的长发被雨水打湿……直到雨停,女子亦人间蒸发,好似从未来过……
褚煜:姑娘哪里去?!
褚煜惊醒——看外面日头正好,原来方才的一切是午睡时候的一场梦。梦醒了,人未醒。直到绘柏急匆匆走进来,他才缓过了神。
褚煜:绘柏,现下几时了?
绘柏:回主上,已经巳时了。
褚煜不过睡了不到半个时辰,为何他觉得这个梦如此长久。
褚煜:巳时……绘柏你派人去寻一寻,宫中可有爱穿素衣的女子。
绘柏:主上……
绘柏跟随褚煜多年,第一次听到他的主子有这样的要求。甚至他几乎要相信,褚煜正如街坊所言,不近女色,有断袖之癖。现在才知道,那些人云亦云的就该乱棍打死。
褚煜:还有——
褚煜:此番赈灾,宁侯以身犯险保护粮草,终损失甚微,功不可没。后日在启卄宫设宴,为宁侯庆功。
绘柏:是!
绘柏心里暗暗不爽,主上还是那个主上,三句话不离朝政,真应了那句“皇帝不急太监急”!
是夜,月光如瀑,照在凰歌洁白的衣服上,打出了美丽的晕。
“吱——”书房门开了,凰歌抬起头,对上褚昀的眼睛,心中一阵酸楚。
褚昀:你可反思清楚了?
凰歌:并无!
凰歌的倔强让褚昀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心情实在不悦。
褚昀:本侯就应该让你跪个三天,看你还有没有这刺猬脾气!
凰歌:哼——爷让奴跪着,奴就跪着罢了。只是奴自认为没有错,就算跪个三天还是这句话——并无!
凰歌态度很坚决,让褚昀有气难撒。正巧,绘柏进了院子。
褚昀:你先下去吧——
挥之即来,呼之即去——大概就是她凰歌吧。凰歌拖着跪得钻心疼的双腿离开了。
绘柏:不知侯爷赏月,只怕扰了您的雅致呢!
绘柏的声音褚昀听得实在不舒服,毕竟他是个阉人。可绘柏是皇上的人,总是他是侯爷,还得称呼一声“大人”。
褚昀:大人深夜前来,可是皇叔有要事相商。
绘柏:倒不是什么要事,只是主上喜不自胜,特意让奴来告知。
褚昀:不是皇叔为何事而喜呀?
绘柏:主上听闻您保护官员和赈灾财粮,至于凉州灾民及时获救,是谓大功一件,故后日为侯爷设宴庆功!
设宴——庆功——
直到绘柏离开之后的很多时候,这四个字还在褚昀耳边回荡。
褚昀:本侯猜得果然不错!胆敢抢劫皇粮还身手不凡的人,也只有你的手下了。庆功设宴,但愿不是鸿门宴吧……
女儿闺房,凰歌正艰难得为腿上的淤青擦药,竟没想到褚昀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凰歌:爷——您怎么来了?
凰歌慌忙地遮住纤纤细腿,就连药坛子也打翻在了地上,又只得急忙去捡。
褚昀:别乱动,本侯来!你看你不是小孩子了,还是毛手毛脚的。
凰歌:什么毛手毛脚?奴手起刀落可是利索得很呢!要不是——
褚昀:还在怪本侯?
凰歌:不敢!奴不懂是奴愚钝,不管爷的事。
原本说话说得好好的,但正当褚昀捡起东西起来的一刻,恰好对上凰歌胸前的春光,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凰歌:爷——奴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还希望爷自重。
褚昀:咳……本侯来其实有件事派给你,并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此刻的场面一度陷入尴尬,褚昀本是来看望凰歌的,这下子真真成了“看望”了——只好转移话题。
凰歌:爷请吩咐。
褚昀:凰歌,你还没有去过皇宫吧?
凰歌:不曾去过。
褚昀:后日本侯带你去转一转,带你见些新鲜的东西。
凰歌:果真?
凰歌很是惊讶,这么多年她在宁侯府生活,倘若不是被派出任务她不能踏出深闺一步——就算是入宫,褚昀之前去都是小厮随从,这次怎么会?
褚昀:看你犹犹豫豫的,难道不想去?
凰歌:不!奴……想去。
凰歌心里泛起点点涟漪,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可还是不知为何她想去——不是因为这是褚昀派给她的任务,也不是因为那个传说金碧辉煌的地方足够吸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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