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往凉州的客道,唯群山并立间的羊肠小道小道而已。峭壁深处,难免有一些强盗和土匪守株待兔。
凰歌:爷,周围的草动似乎不太正常。
褚昀:此话怎讲?
褚昀是不信的,他不信褚煜会在这种时候对他下手——毕竟凉州大旱是真,随行官吏也是真。
凰歌:可是这风向明明朝向西南的,周围树木却不随风而去,一定有人刻意为之。
说时迟,那时快。凰歌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一道寒光从天上坠下。倾刻间,原本井然有序的队伍乱成一锅粥。
褚昀:一群蠢货!
褚昀眼看着随行御林军成为一盘散沙,不禁心中愤恨!
褚昀:御林军带着随行和赈灾粮撤回驿站!凰歌——接下来只能看我们的了!
在这个时候,褚昀就算再看不上当朝,他也知晓什么是谓“大义”,身边的人无一不听从他的。
眼下只剩凰歌、褚昀和依稀几个侍卫,但抢劫的人却越来越多。
凰歌:爷,奴觉得不对劲呀。这么多人,手起刀落狠辣非常,哪像是山野强盗?奴怕——是爷的仇家。
褚昀:是不是害怕了?若是本侯今日葬身于此……
凰歌:爷您说什么呢?您别忘了,我可是宁侯府最好的刀!
葬身?凰歌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结果。就算是这样,她也会保护褚昀,让他完好无损地冲出这些贼寇。
就像现在,一个毒镖飞过来,她会义无反顾地挡在褚昀面前。
褚昀:凰歌!
凰歌眼睛一黑,只带着褚昀焦急的眼神入梦……
半月后,宁侯遇刺,当朝密不宣布。
此时的宁侯府,好似被阴云笼罩——其实褚昀已经猜到了刺客是谁派来的,但是他只能忍着,咽下这口气。
凰歌:爷——
凰歌虽当时命悬一线,但现在好歹捡回一条命来。只是没有痊愈,面色苍苍白白的,更显出女孩子的孱弱之美。
褚昀:好些了?
褚昀向凰歌撇了一眼就不再理会,这样子十分冷漠,让凰歌心里很不舒服。
凰歌:还行,只是勉强走走。奴担心爷,故过来看看。
褚昀:但心,没什么好担心的。既然无碍了,就跪在院子里思过吧!
凰歌:什么?思……思过?
凰歌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临危之际,她舍命为褚昀当下一剑;现在还没有痊愈,就赶紧跑过来关心褚昀的情况。她不求褚昀能记住她的好,可是她的作为不至于被罚吧!
褚昀:怎么?有问题吗?你什么时候敢质疑本侯的话了?
凰歌:爷——您至少给奴一个理由,奴即使无功,可起码也无过,您为何要惩戒奴?
褚昀:蠢笨如猪!
褚昀走到凰歌面前,死死地瞪着她,凰歌没见过这样的褚昀,至少她还没有成为正式的杀手之前,褚昀都是温柔又具有耐心的。
褚昀:本侯说过,你是宁侯府最好的刀,本侯又何时说过,让你做个挡箭牌挡在本侯前面的!
凰歌苦笑,什么时候为主子挡刀也是错了?
凰歌:奴不服!奴觉得不论是谁,在那样的情况下都会拼死护住想守护的人,奴没错!
褚昀:那就去门外跪着——
褚昀闭上双眼,选择无视凰歌逐渐湿润的眼眸。知道凰歌倔强地转身离去,他才睁开眼睛,看着几案上杂七杂八的东西,直接翻到地上。
褚昀:为什么!为什么!
十年前的那一幕,又浮现在褚昀面前——
当时太子谋反逼宫,褚昀作为太子的长子深知次番动作的重要性,便趁人不备之际潜入皇宫,准备行刺——当时在他身边的正是个女刀客。
那女子与褚昀在学武时相识,两个人经历过无数次战斗,不仅是青梅竹马,还是生死之交。褚昀以为他们可以就这样习武、学剑、浪迹天涯,可是一切都在带她杀入宫闱的一刻成为了泡影。
褚昀:你为什么不躲,你明明可以躲开的……都是我不好,是我太骄傲了……我不应该带你跟我做这么危险的事……对不起……对不起……
那女子在褚昀不停的自责中永远香消玉殒,她成了褚昀永远的伤疤。褚昀永远不会忘记那句话——
“我陪着你,大概觉得自己之于你是有用的罢——你想要向前行走的时候,我便是你手中最好的刀,帮你铲平前路……你身处危险的时候,我便是你周身的盾,帮你挡住血雨腥风……你说,你就这样离不开我,多好啊——”
褚昀:我离不开你——但你已经离开我了——永远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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