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内,尚书遇刺,十余名朝政大官惨遭毒手,一时震骇朝野。
古色古香的御书房,灯盏不明,更显得桌前人深晦莫测。褚熠,这个王朝最高贵的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光芒万丈。世人皆传,皇帝褚熠绝美无比,就是蓬莱的仙人也不能与之相提并论。即使是现在眉头紧锁的他,也有一种深沉的、压抑的绝伦。
绘柏:皇上,这一个月内有十七名大臣被杀。
绘柏在褚熠六岁时就开始照顾他,在这偌大的皇城之中,他是褚熠唯一能信任的人。
褚煜:十七个——除尚书外,六名与他交恶,三名在朝堂直言弹劾,七名私下里与孤抱怨——绘柏,你怎么看?
褚熠音色很沉,听不出一丝丝情绪,纵使这样,掩盖不了“帝王气概”!
绘柏:皇上心里比奴还清楚呢,宁侯确是收敛不住了。
褚煜:孤本无意迁怒于他,但还是得时不时地敲打敲打他。绘柏,宣宁侯入见。
绘柏:此时?
绘柏看了看窗外的月色,示意褚熠天色已经很晚了。
褚煜:即刻宣召!
落下寥寥几字,褚熠转身而去,只留下不容置疑的语气,在梁间回荡。
褚昀进入大殿,便看到褚熠左手扶额,眉头紧锁地坐在几案前。
褚昀:皇叔在为朝臣遇害一事烦忧吗?
褚昀并没有行礼,这似乎是一件顺其自然的事。
褚煜:怎么不忧啊——倘若你有朝一日坐在孤的位置上,看着这乌烟瘴气的朝堂,你就有所体味了!
褚昀:皇叔着急过度了!臣侄受您器重多年,定会唯皇叔马首是瞻,替皇叔分忧!
褚昀大惊,褚熠如此试探,到底是无心之话,还是故意之语?
褚煜:孤知晓你衷心耿耿,如此深夜宣你前来,正是有间紧俏事要你去办。凉州大旱,先需一名布施司,孤本意要尚书前往,奈何他惨遭毒手。现下朝廷实在无人,不然孤不会让你冒这个险的。
褚昀:尚书暴毙,实在可惜。既然皇叔赏识,臣侄一定不负重托。
褚煜:孤将你从朔州大漠征调回来果然不错,只是这国库空虚,宁侯的话不要说得太满。
——皇上果真不止传召本侯训话质询这么简单,他的意思根本就不是“朝臣遇害你怎么看”,而是“孤知你幕后下黑手,现下的赈灾是你唯一的机会”——褚昀即使这样想,但他也不能反驳,他也不敢反驳,只能说:
褚昀:宁侯府这些年几经朝廷照拂,臣侄愿捐出一半家资来号召群臣,捐款赈灾!
褚熠嘴角一扬,宁侯府有多少资产,他甚至比褚昀还清楚——百万家财买一个孤的信任,褚昀,你就不怕投机不成反蚀把米吗?
褚昀:叔侄俩这场暗中的较量,褚昀可是吃了大亏。走出皇宫,他本想向等候他的属下发一通脾气,可是没想到,月下白纱——正是凰歌。
褚昀:凰歌?怎么是你?蒙栎呢?”
凰歌:爷您忘了,你吩咐蒙栎将军明日去‘那个地方’了,他等您不得,又怕错过时辰,只好让奴来等候。
褚昀:辛苦你了。
凰歌:爷!奴办事不利,还请爷恕罪!
一回到宁侯府,凰歌就埋头请罪,这样娇憨的模样,要是拂去了褚昀心头的阴云。
褚昀:你这次完成这么重要的任务,何罪之有啊?
凰歌:奴……奴知任务重要,要是奴再利索些,恐不会有动摇爷在皇上心里的地位。
——本侯在他褚熠心中的地位——褚昀暗暗自嘲。
凰歌:爷……
褚昀:不用自责,你可是宁侯府最好的刀。眼下还有个火烧眉毛的事要你去办,本侯要赈灾凉州,你须同行。
凰歌:去凉州?何时?
褚昀:三日后!
三日后——
皇城城楼上,凉风习习。褚熠看着浩浩荡荡的赈灾队伍,甚是满意。
褚煜:绘柏,宁侯此去带了多少手下?
绘柏:除了主上派的随行官员,只带了一个侍女。
褚煜:仅一个侍女——绘柏,再加派人手盯紧他。
褚煜若有所思——十年前,褚昀也只是带了一名女子,就杀进了先皇的寝宫。他宁侯府中的女子,不容小觑呀!
绘柏:主上只怕太过烦忧了,这天下最快的刀客也就您一个,像那位姑娘一样的奇女子怎么能出两个呢?
那位姑娘——十年前一人抵万兵,可是褚昀最好的刀。
褚煜: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去吧,甚至必要的时候,还要采取些非常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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