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音看着镜中的画面,不可思议地说:「妹妹?」
棠音突然想起之前的画面,自己的妹妹曾经搭在魔殿的肩膀上说的话。便问道白鹿神说:「那个黑影曾经对魔殿说什么为什么不喜欢我,那到底是什么意思?仿佛言语之间,透露出我跟魔殿早就认识。」
白鹿神看了看棠音,不耐烦地道:「我怎么知道?你连续遇见她两次,你不问她问我做什么?」
棠音继续说:「好吧……那你能预知我的未来吗?」
白鹿神听到预知就乐了起来回说:「可以可以,但你有什么能给我?我待在地牢已经几百年,快闷死我了。」
棠音搜了搜自己的口袋道:「你想要什么?一时三刻,我可拿不到什么给你……」
白鹿神摇了摇凳子,看了看天花板,像是想到了什么便对棠音道:「我要拨浪鼓!」
棠音不知所措地问:「现在吗?」心里却想,原来白鹿神自己也是个挺儿气的人,只要这么一个儿童玩物。
「用不着,反正我们一定会再见。到时候记得给我买拨浪鼓。」白鹿神挥了挥手,打发棠音离开。
棠音打开房门,看着思乐就在门外看着手中的卷宗,心里不禁佩服到,这么一个环境也自顾自做自己的公务。棠音走上前道:「思乐,聊好了。」
思乐抬头看见棠音,连忙把卷宗卷起来,卷妥好后,便对棠音说:「嗯,你先回去,这两位天兵会带你出去的。」
就这样棠音跟着两天兵出去,思乐看棠音走远后,进到了房间里。看着白鹿神用手不停梳着自己的头发,从兜里掏出一把木梳子给了白鹿神。白鹿神一看,双眼发光,开心得拿着木梳子不停打理自己的头发。
白鹿神一边梳头发一边说:「还是崔大人好,记得我们的交易。」
「她的未来真的会像你说的一样吗?」白鹿神听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我的预知,从来都没错过,不然君帝也不会关我在这里。」白鹿神放下木梳子,把手并合递给思乐,示意思乐可以用手扣,扣住自己。
「就没有什么方法吗?」思乐打开手扣,扣上了白鹿神的手腕。
「哦?不近人情的崔大人,什么时候对那个孩子那么上心?」白鹿神被扣上手扣后,自觉地跟着思乐离开房间。
思乐没有正眼看白鹿神,但嘴上却回答着白鹿神的疑问:「从她出生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从生死簿看到了她的名字。可碍于我的身份,我不能随便离开我的岗位。过了十年后,我才得以飞升,我才能有借口去看她。
那时候的我,看着生死簿,那没有写出她死亡日期的一行。我很怕,我很怕这么一个孩子,没能度过自己快乐且遥远的人生。就得学习如何与别人抢一席之位,更何况对方可是她妹妹。」
白鹿神听完后,大笑地笑道:「哈哈哈!堂堂一阴间判官,崔判大人啊!阴间里最正直无私,并非趋炎附势之徒的崔大人。什么时候,也有了人类,那无用且拖累自己的情感呢?怜悯,可不是你该有的性情。」
思乐听着白鹿神的嘲讽,竟没有一丝的气愤,反而一语点破道:「难道你没有吗?你口口声声说,你杀了那对妻儿,可你我不都是心知吗?」
白鹿神听后,安静了一下,随后再次摆上嘲讽的态度反驳道:「啊?什么心知不心知?我可恨不得那女人挫骨扬灰!」
思乐没有给予什么的反驳,反应,或者继续说下去。而白鹿神也自知理亏,低下了头走着。因为没有谁,比他们两个都清楚。的确,白鹿神是杀了那个男人,不过那对妻儿她并没有杀。她承认,她恨那个抢走了自己爱情的女人,但她也怪不下去。毕竟,选择的那个人不是她,也是不是这个女人,而是她们都喜欢的男人。
白鹿神确实在那个晚上,走进了那个男人的家中。也如愿看到对方,当她准备下手时,却看见了女人身上的伤痕。就连那个只是手抱的婴儿,身上也是不同大小的瘀伤。
女人下意识地把婴儿往怀里收,缩在墙角里,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可当女人看见白鹿神的断角后,不敢相信地试探道:「尊驾是……白鹿神大人?」
那一刻白鹿神从报仇,换成了一种疑惑。女人从衣服里面,掏出一条项链,项链上的挂饰正是白鹿神的角。女人对住白鹿神说道:「谢谢你,救了我。可……对不起……我求你,我宁愿你恨我,也不要爱上他。」
白鹿神走上前,下意识地施展了灵力,抚平了女人脸上的伤痕道:「为什么?」
女人单手抱着孩子,另外一只手覆盖在白鹿神,抚平着自己伤口的手背上道:「谢谢你,很温暖。」还露出一个纯真的面容,尽管身上露出一块红一块紫的疤痕,她依旧面带笑容。
女人道:「当年,他谎称我有病,去拿了尊驾的角。其实只是为了奉献给当今皇帝,最后皇帝给了他丰厚的万钟。他利用官威,威逼我与他成亲,也并不是贪图我,而是贪图我家中的名声,让他有更加大的官威。我知道尊驾您喜欢他,但当小女求您,我宁愿您恨我,恨得想我死。我宁愿被您杀,我也不想您喜欢他。」
还未等女人说话,女人便不停咳嗽。白鹿神立马输送灵力进去体内,可女人的咳嗽并没有停下的迹象。一直到,她咳出了鲜血,这场咳嗽才停止。
女人本想伸出手碰上白鹿神,可看了看自己的手,擦了擦在裙子上。才愿意轻轻拉了拉白鹿神的衣服,女人道:「两个月前,我染上肺结核。早已命不久矣,但能在死前看见尊驾一次。也算是死而无憾,可我真的放不下那孩子。我不想这孩子的未来,就这么被那男人断送。我求您了大人……」
白鹿神听着女人的一字一句,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因为白鹿神不相信自己深爱的男人会这么做,不过当她看着女人的记忆,她才愿意相信。一幕有一幕,都是她心爱的男人,怎么痛打这个女人。孩子不小心哭闹了,打。冲茶的时候,冲错了茶叶,打。官场里不顺心了,回到家中,打。
女人被掐的快呼吸不过来,不过她一声也不大喊出来。只是卑微地,小心叫了几声小声。白鹿神咬了咬牙,正眼看着女人。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心里不停浮现一些她未曾感觉到的心情。
只见女人,用力地抬手摸了摸白鹿神的头,支出一笑容用力道:「没事的,下手吧。这是我愿意的,不关你事。只是希望……那孩子……能快乐……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要再遇尊驾您……」白鹿神狠下心加大力度,咔的一声,刚才还在抚摸着自己头部的手,缓缓落下。
白鹿神抱起地上的孩子,孩子不知道是不是也意识到母亲的离去。不停地哭闹,白鹿神怎么哄她也不停。为了避免孩子哭闹,引起其他人怀疑。她私加了一层深睡咒,便冲冲忙忙地带孩子离去。
来到一户人家,白鹿神看见那一户人的孩子刚夭折。别决定篡改他们的记忆,就算她自知私自篡改记忆,会受到惩罚。她居没想过事后的惩罚,直接下手。让那家人以为自己的孩子,就是手中这个刚出生七曜的孩子。
刚放下孩子准备走的白鹿神,还是忍不住给他施了咒语:「愿你能与你母亲一样,拥有那么一个美丽且治愈人的笑容。愿你能茁壮成长,成为世界上那勇敢的战士。愿你能美好生活,成为你母亲的骄傲。」才舍得离开。
后来,每一年白鹿神都会化为一只小鸟。站在窗前,看着孩子的成长。有时候白鹿神会化身人形,给孩子送上他喜欢的糖果。看着孩子健康地成长,那样貌越来越像他的母亲。让白鹿神有时候在想,自己为什么要救这个孩子?又为什么要答应那个女人的请求?她不懂,她不懂什么叫怜悯。
后来那个男人的官威越来越大,贪黑腐败的民间生活开始。人民连一口水得到了,都像是得到了整个世界一样。那男孩不服,连同其他人民反抗。白鹿神本想,怀抱着一个看戏的代表去看,不过身体却起了反应。
暗中帮助男孩,最终收到了天罚。白鹿神才决定收手,冷漠地看着一切。
一直到那男孩倒在血泊之中,白鹿神也只是上前,把他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并没有给他输送什么灵力,看着男孩不停大口大口地呼吸,肚子上的伤口不停流出鲜血。她也只能静静地看着,毕竟神是不能干预太多。
那男孩努力地睁开眼睛,看着白鹿神的样子,他笑道:「终于……舍得给我……看你的真面目了吗?」
白鹿神惊讶地发出了声音,男孩继续道:「有时候化为小鸟,有时候化为小狗,有时候化为给我送糖果的阿姨。怎么现在才愿意给我看你容貌?」
白鹿神嘴贱地嘲讽道:「呵,要不是看你快死了。我才不来,见你快死了,当然要来嘲讽你。就像当年我杀你母亲一样。」
男孩噗出了一声说:「我信你杀了……我亲生母亲,可我……不信你有意。像你这么温柔的人,怎么会?」
白鹿神听后,想起了他母亲的容貌道:「你真的,看上去像你母亲,性格都一样。怎么?还不快死?给我赶紧去找你母亲。」
男孩乏力地抬起手,摸了摸白鹿神的头。就像当年,她母亲摸着白鹿神的头一样。男孩一边摸一边说:「那我走了,你会不会……很无聊?」
白鹿神噗呲一笑道:「你死了,我可还有几千年,无穷无尽的生命在。我会无聊吗?小子,我自己都快数不清楚自己的年龄了。」
听到这里,男孩道:「那,以后你可要来找我和母亲呀……约定好了……就像以前一样……」男孩停止了抚摸的动作,伸出小拇指。
白鹿神见状,也伸出了小拇指。与男孩打钩钩,可那一钩后,男孩却再也没有说话了。白鹿神第一次流下的眼泪,她低着头,没有让声音出来,泪水滴在了男孩的盔甲身上。就连男人不爱她的时候,她也没流过泪,可这次她却为了这个男孩,流下了泪。
那一天白鹿神干扰了民间的事情,她徒手灭了整个腐败的皇朝。
「让我看看,这条线连哪一条线呢?」一身穿红衣的男人,手中拿着数条红线,站在半空看着从手中的竹篮子里面,拿出一块又一块的木牌子。
一眼望去,此地被一个湖拦住。湖中央有一个小岛,岛上有几棵矮小的桃花树,树里又包围着一棵更大的榕树。微风一吹,湖水都朝风的去向,而浮动着。湖旁的木桥下,有一艘小船,船一动连带旁边的莲花也动了起来。莲花顺着河流,流到了另外一人的脚边。莲花才停下了脚步,依靠在站在水面上的人。
白鹿神往水中央的岛走去,脚踝的铃铛,不停响着。听到声音后,站在半空的男人回过头,回头的时候背后绑着的麻花辫,也顺男人转头的时候,甩了一下。
「呀,这不白大人吗?」男人向白鹿神不停挥手。
「你就不能整点男性点的装扮吗?苏暮白。」白鹿神由上往下扫描着苏暮白,用一条红色的发带扎实头发,黑色的头发被弄成一个麻花辫。头发上,还有一朵朵小白花。红白黄调的衣服,中间用一条黑色的腰带围着,裙边有一朵朵金色的牡丹花刺绣。眼帘上还有淡淡的红色胭脂,就这么看上去,比起女人还多添几分好看。
苏暮白双手抱胸,气鼓鼓地说:「说话真难听,我可是姻缘神!月老!当然要好看一点。」
白鹿神反了反下白眼道:「什么都好,就品味有问题。喜欢个阴界神。」
苏暮白一听,顿时耳根一红,仿佛头顶上冒出一泡,里面正是自己喜欢之人。苏暮白抬手扫了扫,打散了头顶上的泡泡,双手各捏着自己的耳根道:「你懂什么!要不是神不能为神牵红线,我早就牵了。堂堂一月老,保佑人姻缘。我几千年了,还是一个人。又不能随便游走去阴界,不然我也想见见他。」
「拿好,臭小子!都不知道你喜欢他什么?明明你们见面的时候,他都带着面具。」白鹿神从兜里抛出一物,苏暮白跌跌撞撞地接好。刚还想抱怨怎么这么油腻,可看了看纸上的印记,心底又暖暖的。苏暮白打开油纸,里面包裹着一块又一块核桃酥。
「他弄的?」苏暮白拿起一块看,完全不舍得吃,恨不得拿个盒子把这核桃酥锁起来。白鹿神再次反了一下白眼,表示不想理会这个被恋爱充分头脑的傻子。
白鹿神用了少许灵力,让湖中一少些水飘起来,用以自己洗手。白鹿神看着那被爱情迷昏头脑的老男孩,才想起自己来的正事。她摊出手,向着月老道:「我要姻缘本,给我。」
一听到姻缘本三个字,苏暮白把浮在半空中的姻缘本,以及手里的核桃酥里面捂住怀里,大喊道:「不行不行!姻缘本除了月老可以看!不!最多给君帝看!一两眼……?总之就是!不可以!不可以!会遭到天罚的!」
「你给不给?」白鹿神用锐利眼神扫上月老,身后传来浓厚的白色灵力。
「不行!你不要逼我啦!真的不行!」苏暮白不停地卖力地摇着头。
「好,那我以后都不去阴界了。你可别忘了,苏暮白。」苏暮白一听到‘不去阴界’四字,耳朵马上竖了起来。毕竟虽然神仙分为天庭与地府两区域,都是由君帝带领着。但地府与天庭的神仙,并不能互相到对方的领域去。除非一些有特例的神仙,就例如白鹿神。她是掌管人们实现愿望的神明,所以总有一些人们会许愿把自己的一些话,传给离世的家人。由此,白鹿神就可以自由通往地府与天庭。
但月老只是一个掌管姻缘的神明,与地府不能说没有关系,只能说是毫不相干。因此,进入地府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只有每五十年一次,地府与天庭的相讨会上,苏暮白才可以见自己的心上人一次。那可比牛郎与织女还惨,因此苏暮白每次只能拜托白鹿神给他带点口信去。
「我答应你就是了!但我不能给你看,最多你告诉我人名,我给你查就是了。」苏暮白拿出姻缘本。
白鹿神见对方乖巧答应,收起了灵力,拍了拍苏暮白的头顶道:「给我查查李浩然,今生的姻缘线。」说完后,抬起手在空气中,用灵力写上三个大字。
听到这三个大字,苏暮白合上了姻缘本。苦口婆心地道:「你干嘛呢?上一辈子,就因为别人不喜欢你,你屠杀了整个皇朝。你现在还在受罚中,不能自由下凡。」
白鹿神道:「我有说我喜欢那个男人吗?」
苏暮白歪了歪头道:「那你干嘛要查他?」
白鹿神听后,脑海出现了那个女人的面容,手缓缓地捏起一个拳头。最后又放松了起来,她道:「我想知道他的姻缘对象是谁?」
苏暮白虽觉这请求有点奇怪,但还是没有多起疑心,翻找着李浩然的姻缘。苏暮白翻开后,顺着李姓往下看便道:「真的情比金坚诶……他今世的姻缘对象,还是他上一世的那个女人,而且最搞笑的,他还是叫李浩然。我劝你,要不就放……」
还未等苏暮白说完,白鹿神像一支箭一样离开。她走到了玫香桥,准备下凡时,踏出一只脚时。一道法印亮起,把白鹿神弹了回去。白鹿神因痛,发出了低吟的声音,她看了看脚底,焦黑的印覆盖在脚底下。
白鹿神低吼了一声:「车,别开玩笑了。」
白鹿神释放出巨大的灵力,一拳打到法印上。法印马上亮起红色的光芒,火焰不停燃烧着白鹿神的手。但白鹿神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她大吼一声,拼尽全力注入灵力。一拳又一拳打到法印上,一直到白鹿神的衣袖被烧得一乾二净,本来白净的右手也被烧得灰暗,法印才破开。
在中央庭里,玫姑正在和君帝聊话。感觉到法印被破后,玫姑说道:「有被罚者,冲破了法印。」
君帝喝了口茶,不急不忙道:「谁?」
玫姑伸出手,一丝薄弱的白色灵力飘起,玫姑道:「回君帝大人,是白鹿神大人。」
白鹿神顾不上手的伤痕,一路快跑,跑到了李府的门前。她穿过大门,进到了房间找了很久。发了疯似的,不停翻找着。大到闺房,小到茅厕她都没放过。
最后她走到别院,听到最后的一间房间里有着声音。她什么也不顾,冲上去就打开门。白鹿神一抬头,瞳孔收缩了起来,她想救的人就在她的面前死了。衣衫不整地她,与前一世的样貌十分相似,可现在的她,却吊死在了白鹿神的面前。
白鹿神对住半空划了一下,绳子便被切割断。白鹿神上前接住了女人,白鹿神不停源源不绝地输送灵力,但女人的身体依旧是冰冷的。白鹿神仔细地看着女人的身体,到处都是不同的伤痕。
「下辈子,我一定要再遇尊驾你呀。」女人的一句话,在白鹿神的脑海里闪过了。
「不是说过,下辈子再遇吗?」白鹿神紧紧抱着女人,直到有人来。
「你是谁!敢到我夫人的房间!」白鹿神听出这熟悉的声音,她回过头怒视着男人。她伸出手,在男人的面前合上了手。合上为拳头后,把本来打横的拳头,转成打直。
白鹿神怒瞪着男人道:「给我去死。」一声下令后,男人像失魂一样。把他手中拿着的火把,点燃自己的衣服。呆若木鸡,双眼无神,任由火就这么燃烧他。
白鹿神把女人搂在怀中,细声道:「没事的,再下辈子,等我。我一定会找到你的。」白鹿神在女人的颈部,落下了一个与自己额头的印记一模一样的印记。
而在姻缘树绑红线的月老,绑着绑着发现身旁,绑好的线着起了火。苏暮白接过消断的线,嘴里嘀咕着:「怎么就那么执迷不悟呢……」
苏暮白打开姻缘本,李浩然的名字消失了。冒出了另外一个名字,依旧是李浩然三字。本子下面连接着的名字,竟依旧是女人的名字。苏暮白擦擦眼睛再看,尴尬地说:「姻缘本,你玩我吧……」
过了一百年后,苏暮白亲自下凡。他的目标很明确,直直地走去李府。尸体中,站着一个熟悉的人。白鹿神单手拎着男人的头颅,另外一只手抱起了女人。
苏暮白见到,大喊到:「白鹿神!你到底在做什么!」
白鹿神听见声音后,抛下了男人的头颅。双目无神地看着苏暮白说:「到底,还有什么办法。我才可以让她的名字与这个男人除去关系?」
苏暮白打开姻缘本,果然男人的名字再次与女人连接在一起。苏暮白拿着姻缘本给白鹿神看,并道:「姻缘本的姻缘,不是你我,或者君帝大人能够改变的!这个女人的命就是这样!你是神明!乱杀无辜,阻止天命有什么用!」
白鹿神笑道:「人各有命,上天注定?凭什么……凭什么!」随着一声大吼,白鹿神冒出了白色的灵力。周围的物件,随灵力带动,随处抛。
这个时候一道深蓝色的灵力,从苏暮白的后边射去,白鹿神大手一挥挡走了灵力。白鹿神对住站在门口的人叫道:「怎么大驾光临呀?崔判官?」
苏暮白一听,立马回头。一个带着半边面具的男人站在门口,面具全黑只有眉间有一月亮标记。思乐道:「白鹿神,你私自干扰凡间人民。屠杀无辜,滥用公职。导致无数亡魂没有跟生死簿的时间而死,为了避免这次问题。我询问过君帝,得到批准,现捉拿你回去。」
白鹿神抱着尸体默不出声,思乐走上前给白鹿神锁上锁灵链。这时候白鹿神才肯开口讲话:「我要见君帝。」
思乐没有响应白鹿神,打了一响指,一道门出现在三人面前。三人离开李府时,白鹿神默默回过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瞳中似乎有了光芒,可当她再也感觉不到女人的温度时,眼眸的光芒又再次暗淡了起来。
在戒律堂中,站着二十一位判官。白鹿神被长长的锁灵链锁住了四肢,她抬头放眼望去,只看见思乐坐在中间。她叹息了一下道:「我要见君帝。」
「放肆!你还有脸见君帝大人吗!」一旁的赵胜忍不住骂了出声。白鹿神往左边一看,才发现原来是负责断刑案的判官。
白鹿神讥笑地说:「你们二十一位阴界判官,什么时候连判神的时候,也需要你们?」白鹿神非但没有得到回答,反而背后迎来了一鞭。
白鹿神扭头一看,瞳孔泛出蓝光。吓得天兵拿着鞭颤抖了一下,后退了两步。执对案的判官永真道:「白鹿神,你将被剥夺神明的资格。因此你将会与凡人一样,由我们阴界判官来给你定罪。」
「哦?我又没死,不是应该由凡间的官给我判罪吗?」白鹿神顶撞着永真。
「好了,都别吵了。白鹿神,你若想少受点痛。就安安静静听裁判。」站在一旁的注死案判官薛忠,看着背后早已血淋淋的白鹿神,也感到疼痛,便出言阻止。
白鹿神吐了吐口中的血道:「我说了,我要见君帝。做判官做久了?人话听不明白?」这时候,后面的天兵才挥来一鞭。
「安静吧。」思乐看着卷宗的罪行,终于发话。思乐把卷宗往外一放,随着桌子卷宗一直摊开。长长的纸上,写满了不同的罪行。让二十一位判官,都忍不住惊叹到。
思乐冷淡地问:「你,认罪吗?这一百年来,你杀害了多少个李浩然的转世。他本不该是如此早死,你却打破生死簿的规矩。」
白鹿神听后问道:「那她呢?她就必须每次都死在他手下,然后继续转世,继续与他有姻缘?」
思乐一巴掌拍打到桌面上,怒道:「简直是胡闹!他们的姻缘乃是姻缘本定,他们的生死也是生死簿定!不由你插手!每一个神都有自己的神职!」响声震荡着戒律堂,四面是海的戒律堂。经过思乐的一怒骂,水不停地荡。二十一位判官吓得,都纷纷往后退了一步。
「我再说一次,我要见君帝!」白鹿神把君帝的名字大吼了出来,运用全身的灵力。当她一用灵力,锁灵链就更加捏紧她。压迫得白鹿神快要呼吸不了,但她依然运出更加多的灵力,试图用灵力震爆锁灵链。
「这场闹剧什么时候结束?」一把沉稳的声音从戒律堂的门前传出,二十一位判官一听,立马单膝下跪。白鹿神扭过头看,果然门前站着的,正是自己想见到的人。
君帝手握扇子往中央走去,绣着丹鹤的衣服,随步伐而摆动着。周围散发出压迫人的气场,他就是天庭与阴界的最高领导者。思乐见状,把自己原本坐着的位置让了出来。
君帝坐上椅子后,一手在扶手上,不停敲打,每一下敲打下去的声音,不大又不小,仿佛告诉众人,他们的办事效率真的低。另外一手也放在扶手上,手背托着脸颊。翘起二郎腿俯视着白鹿神,戒律堂安静得很,其他人连呼吸也不敢呼吸得太大声。
良久后,君帝道:「散了吧,崔判官留下就好。」一听能走,二十一位判官立马走人,谁不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君帝道:「所以你千辛万苦叫我来,来了你又不说话?」
白鹿神仿佛看见了希望似的,她把手交迭放在面前,头往地下贴着下跪道:「我希望你能把梁琦从姻缘本上除名。」
君帝不慌不忙,似乎早已预料到对方的请求,可君帝反而好奇她有什么能耐,能让自己要答应她的请求。君帝停止敲打扶手的动作,也坐直了人问道:「你有什么来交换?人民供奉我们香火,我们解决他们的麻烦。礼尚往来,那你呢?」
白鹿神激动地道:「我可以……我可以看得见未来,看得见过去。任何人!都可以!任何人!都可以!只要……只要你能……能去除她的名字!」
君帝一听‘未来’二字,顿时来了兴趣道:「传月老来。」
片刻后,苏暮白赶来。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白鹿神,一下子明白了事情。他召唤出了姻缘本,并递给了君帝。君帝看着姻缘本,他道:「原来姻缘本也有调皮的时候,不过我能做的就是把你口中说的人,与那个男人的名字断开。可我不保证,给她再牵的红线,是不是比以前好。」
白鹿神讥笑了一下道:「我可以把别人的愿望成真的神,你觉得这场赌博我不会赢吗?亲爱的君帝大人?」
君帝微微一笑道:「来人,传令下去。从今天起,白鹿神将被剥夺有关所有神职,被定为四级犯人,关闭于锁魂牢。死期无期限延后,直到另行通知。」
时间回到了现在,白鹿神和思乐也走到了锁魂牢。思乐打开了牢房门口,白鹿神守规矩地走了进去。思乐关闭牢门后,用灵力系上锁灵链到门前,并用灵力解锁开绑在白鹿神身上的手扣。
临走时,思乐心事重重地看着白鹿神。却不知说什么话,白鹿神察觉到思乐的异常,开玩笑地道:「你的大型犬苏暮白,死了没有?」
思乐听后,轻笑说:「还没死,活得好好的。等你归来,再去啜一小杯。」
白鹿神驱动灵力,把思乐给他的木梳子归还给思乐。思乐接过后,没有问出为什么,因为这都是他们二人的秘密。尽管白鹿神每次驱动灵力,去查探未来,都是在折寿可她就是愿意。一种说不出口的愿意,总之心里就是有一种感觉,让她想保护那个女人。
思乐下凡,到了一家农户家里。敲了一下门,门后一名妇女打开门。妇女却看不见什么,思乐微微给女人鞠了躬。当女人关上门时,思乐跟了进去。看着女人走进厨房泡茶时,思乐走进了女人的房间。看着桌子上那破旧的木梳子,他换上了完好如初的木梳子。
女人这个时候走进房间,思乐也离开了。女人看着桌子上的木梳子,本该惊讶的她,瞥见了木梳子上的印记。她拿上手,捂在自己的胸口前。小声地道:「尊驾,我现在有时间了。您什么时候来见我呀?」低头时候,后颈露出一个与白鹿神额头上一模一样的纹章。
白鹿神坐在牢房里,细声地道:「每一次我都来迟了,错过了你几次。现在我有时间了,可我没机会来见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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