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抱怨归抱怨,顾清尘仍然依依不舍的让侍女把窗户重新合拢。他正想打起精神看一点书简,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透过帷幔,顾清尘好像看到墨棋背着一个人匆匆忙忙的进了旁边的小厅。
难不成真的是高先生在冰天雪地里摔倒了?
顾清尘连忙让侍女扶他起身,刚转进小厅,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受伤的不是高先生,高先生正一脸凝重的站在榻前,一动不动的盯着榻上的年轻人。
顾清尘确认了高先生身上的雪不是他自己的后,松了一口气。
但当他看清楚榻上的人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内心感受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这年轻人有着一张刚毅坚韧的脸庞,即使是在昏迷中,也紧锁着那对利剑般的浓眉。
深邃的五官、高大的身躯、黑色的龙纹长袍,还有紧握在手中带着血的断剑上的精美花纹,无一不在昭示着这个年轻人不平凡的身份。
顾清尘是见过赵王襄的,那时候刚认了庄姜夫人为母,改名秦子佩的赵王襄曾和骆秉章曾来武安君府拜会过父亲,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实则是为了自己的太子之位拉拢人心。只是父亲一向在不站队,只忠于在任的一任大王,自然是不可能答应的……
而此时榻上的年轻人,长相与赵王襄如同一个母子里刻出来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说起来几年前他被分封,由于身体虚弱并没有亲自去赵王宫受封,并没有见过当今的赵王。不过他虽远居封地,却还是听过不少关于现在的赵王越的传言的。
自当年赵王襄驾崩,十六岁的赵王越登基后,相邦骆秉章在朝中一手遮天。他被赵王越尊称为仲父,又公然与赵太后私通,便有一些变了样的传言慢慢浮出。
譬如当今的赵太后当年是骆秉章府上的舞姬,怀了孩子才被赠与当年的赵王襄,现在的赵王越是骆秉章的种等。
类似这样的流言层出不穷,但也仅仅是民间传传罢了。
毕竟赵国的王室和朝臣也不傻,这关系到赵国王室的血脉传承,怎么可能随便一个孩子都能继承赵国王位?
至于赵太后与骆秉章私通,那也只是个人私生活的问题。当年的赵宣太后不仅淫乱后宫,还执掌朝政。赵王后只专心于后宫床帏之间,朝臣们暗自庆幸还来不及呢,就算嚼舌根也是说相邦骆秉章不讲究。
而骆秉章倒是看得开,早些年送了个男宠宁清假装阉人进宫服侍太后,在赵太后的支持下,竟有了和骆秉章分庭抗礼之势。
顾清尘对这两个人都没有好感,尤其是宁清的胃口越来越大气不光谋求爵位,还妄想谋求封地,手都伸到他们顾家面前了。
脑海中一下闪过这些信息,顾清尘面不改色的和墨棋交换了一个眼神,墨棋便冲出去找大夫了。
这位赵王身穿黑袍,看不出他身上的伤到底有多重,但鲜血已经浸湿了他身下的被褥。
这赵王越身边没有侍卫守护,又身受利刃之伤,难不保这次的刺杀行动还没有结束。
顾清尘按了按微痛的额角,知道墨棋出去肯定不单单只去叫大夫,肯定也会召集父亲留下的亲兵守卫武安君府。
不管赵国朝堂上下如何混乱,他总不能让当今赵王死在他家里。
顾清尘想到这里,忍不住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高先生。
也不知这高先生知不知道自己捡到的人的身份,这次可是捡了一个大麻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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