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几位夫人眼观于心,纷纷收了打量的目光,秦氏面上不显,心里却极为满意,她们宁家的女儿合该有这样的气势。
在场的几人都藏了心思,面上仍旧和和气气的,有位同秦氏交好的贵妇人姓柳唤眉昭的看宁尔的目光很是和蔼可亲,现下看周围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妇人,便唤来身旁的女使,低语了几句,那女使笑着退了下去。见众人疑惑,她解释了句:“我家那个皮猴子自进了园子就不见了踪影,我叫人去寻她。”顿了顿,看着秦氏感叹:“还是你家的女儿让人宽心,哪像我家那个,成日的闲不住,活像个假小子,可是愁死我了,也不知道这性子是随了谁。”秦氏听她这样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一向端庄惯了的人竟也忍不住有些乐不可支,笑容越来越放肆。
“阿舒,你瞧着我乐什么?”那贵妇人有些嗔怪的看向秦氏,她同秦氏也是自闺中便相识了,遂一直唤她闺名‘阿舒’。
秦氏就笑:“你说不知道女儿这性子随了谁,可我却记得,眉昭你幼时还在学堂时,因着不满先生对你课业的点评,你趁先生午休时将人家留了数年的胡须给剪了个精光。”
几位夫人闻言俱都乐起来,有知情的人做证:“我也记得这事儿,眉昭那时还做过更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儿呢。”
“是说她那次骑射结业,直接将考核用的汗血宝马骑回家,害的学堂的教授们好一通找嘛。”
“哈哈哈哈。”……
“眉昭,你说你女儿的性子是随了谁啊。”秦氏揶揄道。
“秦姨,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高兴。”众人闻声抬眼看去,这是个十六七岁的姑娘,身量苗条纤细,青梨色月牙凤尾罗裙将她的腰束的极细,外罩同色的云丝小衫,头发梳了一个缕鹿髻,斜斜插着一支碧玉玲珑簪,垂下两丝碎发在耳前,衬的那耳朵更是秀气,腮边点缀了一对清浅的小梨涡,笑起来娇娇悄悄的,灵动的紧。当然,如果忽略她怀里不知道打哪儿抱来的橘黄色小猫就更像个大家闺秀了,无关其它,实在是那猫太脏了些,不仔细看,都瞧不出来那猫身上到底是自己的本色,还是在哪个水沟子里滚的泥。
柳氏见了少女,打眼一看她怀里的小花猫,脸臊的通红,轻声嗔到:“楚妍,你快些把这猫给我放下,这么多人呢,瞧瞧你,衣裙都脏了像什么话!”少女也知道这是重要场合,并未争辩只是仍努努嘴表示不满,将怀里的猫小心的递给身边的侍女,而后不甚在意的掸了掸衣裙,一脸兴致勃勃的问:“秦姨,你还没告诉我,你们在笑什么呢。”少女语气自然的撒着娇。秦氏几人就笑:“我们在细数你母亲当年的丰功伟绩呢。说你的性格是随了你母亲。”少女听出了几人的揶揄,眼珠子滴溜溜转,越发古灵精怪,一边咧着嘴笑,一面亲昵的环着柳氏的脖子:“娘,你瞧几位夫人都说我像你呢。我和娘一样温柔知意,和娘一样……”
“你打住,无缘无故拍马屁,这次又要做什么!”柳氏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少女也不恼,只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娘~喵。”用意明显,想养那只野猫。
“容后再议。”
“谢谢娘,娘你真好。嘻嘻。”少女说完就跑,丝毫不留机会让人拒绝。
柳氏被气的瞪大眼睛:“你,你给老娘滚回来!”
“你看看你宁姐姐,这才是个大家闺秀的样子,我是让你来学的。”也不知听没听见,人早跑没影了。秦氏这会子也回过神来,身旁的宁尔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见了踪影。
“瞧瞧,我家那个不也一样,好容易出来一次,叫她们好好玩玩罢。”几位夫人说着就转了话题。
廊前水榭处,宁尔昏昏欲睡的,宴会还未开始,就有些撑不住似的寻了处安静的地方坐靠在廊前假寐了,起了风,春日的风还有些凉,凡巧就回去马车上取披风了。乔毓同三两好友刚从书房出来,就看见不远处游廊下睡的挺香的小丫头。他快步走上前去,小姑娘睫毛很长,眼帘下有淡淡的淤青色,像是很久没睡过觉的印记。宁尔察觉到有人到了跟前,嘴角不动神色的上扬了下,半睁开眼看他,而后从容的阖了眼帘。
“乔聿,抱。”小丫头清清冷冷的声音,明明没撒娇,可乔毓就是挪不动步子了。等小姑娘再次控制不住的小脑袋往地上捯时,他自然的上前一步将她的脑袋摁进自己怀里:“你怎么这么困啊小姑娘?”
“昨晚上没睡好?因为我没在?”宁尔不知道听没听见,乔毓只听见她睡熟的呼吸声。
雍亲王世子方庭笙打几人身后冒出来,一脸疑惑的问:“你们这都是什么姿势,鬼鬼祟祟的不走,猫这干嘛呢?”
“嘘!”几个不约而同。方庭笙更疑惑起来,也凑上去偷瞄:“那不是乔二么,他干什么呢?”
“耍不要脸呢。”有人咬牙切齿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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