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沈府各个地方已挂上了白布,沈老夫人已逝世了。
刚踏入沈府中,大大小小的哭声似乎从各个方位传过来。虽未下雪,但整个沈府似乎是一片白茫茫。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沈峋之走出大厅,看着昔日的孩子越发成熟,对自己也越发疏离,叹了口气:“你终于回来了,去给你祖母上个香吧。”
沈自横淡淡点头,未说话。
他径直走进大厅,不管旁边人如何变了脸色,沉默地上香、跪拜。
上完香后,一位与沈自横年纪相仿的男子走上前来,他长身玉立,眉眼冷峭,面部线条干净又利落,睫毛纤长而卷翘,眸色偏浅,眼中似乎蕴藏着万千星辰,鼻翼高挺,嘴唇纤薄又红润,看似一位娇生惯养的小公子。
他微笑道:“二哥,许久未见了,没想到再见时祖母却不在了。这些天父亲为了祖母甚是操劳,二哥可要好好劝劝他。”
沈自横撇了他一眼,讥讽道:“三弟还是好好照顾自己吧,莫要再感染风寒了,你也二十了,莫要叫父亲再操劳你的身体才是你该做的。”
沈府三公子,沈行却,他并不恼,也只是淡淡笑着。
然而远在千里之外的苟府与沈府一片忧伤的景象不同,这里洋溢着一片喜庆。
苟然跟贺家已定好后日的喜事。
府里的下人来来往往,挂上喜庆的红布和红灯笼,檀香窗户上也贴满红色的囍字,看上去一片热闹。
年纪小的丫鬟举在一起偷偷摸摸地谈论贺家公子,感慨贺家真是攀上高枝了。
画鸢坐在镜前看着自己姣好的容貌,想着未来夫婿如何体贴温柔。
她感到脸上的红晕渲染开了。
王逢春被清妧请到苟府中陪伴画鸢,故这几日她都在苟府中。
王岳心中虽有些不满,但看在面子上也同意了。
王逢春瞧画鸢一脸娇羞,打趣道:“过两日你便嫁人了,到时候可得叫你贺夫人了。”
画鸢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她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拖起金灿灿的发饰,在头上比划着,看着铜镜里自己美好又忐忑的样子。
“好看的。”王逢春笑着。
“好看就好。”画鸢想着贺扶远应该也是这般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想着漫天飘舞的红绫,映衬着人的娇俏,灿烂美好。
过了一会,迎亲队伍敲锣打鼓地走到苟府前,穿着红色衣裳的贺扶远骑在同样挂着飘舞红绫的骏马上,人高马大,清风拂过大红色的衣袖,神采奕奕,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站在街道旁看热闹的过路人啧啧道: “这当真是桩好姻缘啊,这贺府可算有福啦!”
刚来清河镇的人不解道:“为何?我瞧着贺府也算气派,两家门府也算相当。”
“哈哈,苟府才暗藏玄机呢,这苟府老爷从前可是在京城做官的,那是相当气派的,后来退休了才来到小镇上。那贺府早就败落了啊。”
“原来如此啊。”
路人挤在街上看迎亲队伍浩浩荡荡,从街头走到街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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