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落了不少雪的听雨径直走到沈自横面前,单跪抱拳禀告。
听雨:将军,那人已找到,看剑已将他关押。
沈自横点点头,让听雨把张泊带下去。
门被打开,又关上。
冷风进了,又散了。
沈自横躺在那张榻上,看着屋顶上零零碎碎的光影,思绪飘到了王逢春身上淡淡的檀香味,让人心中向佛。
姑娘性情温和,不卑不亢。
不知不觉中,便陷入了温柔梦乡里。
梦里依然有窈窕淑女,光耀春华。
次日一早,枯树上依然有稀稀疏疏的雪,窗上的雕花也落了霜,寒风习习。
清妧昨日便说好今天要带王逢春和画鸢去郊外的庙里上香,王岳和苟然留在苟府里喝茶写字墨。
马车的车轮轱辘轱辘地响,她们三人坐在马车里,一个马夫驾着马前往郊外的太观庙。
画鸢撑着脑袋昏昏欲睡,王逢春端坐着,清妧看着他们笑而不语。
清妧从小看着王逢春长大,知晓她文静又聪慧,若自己有一个儿子,便是娶来做儿媳也是极好的。
可惜了。
清妧想着,忍不住叹气。
清妧:逢春可听你阿爹说开春时你姑母要接你去京城?
王逢春:是。
王逢春点头乖巧答道。
清妧怜惜地看向她,转头又看向画鸢没着调的样子,感慨她十分不争气。
清妧:听说逢春和贺家的小公子认识?
王逢春:我曾在书铺买书时遇到过他,并不熟稔。
画鸢听着,对这位贺公子来了兴趣。
画鸢:贺家?是贺扶远吗?
清妧:你如何知道他?
清妧惊叹道,在小镇上女儿家并不去学堂读书,她女儿怎么会知晓贺家公子的名字?
画鸢不以为然,满不在乎的样子。
画鸢:小桃说你和阿爹前几日谈到他,我觉得好奇,便偷偷去贺家看他了。
清妧气得说不出话来,女孩子家家怎么能不矜持一点?
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成何体统!”,然后她就转过头不再去看女儿嘟嚷着的样子。
王逢春沉默着,她知道此时若她出言相劝,按照画鸢的性子,母女俩必定又要吵翻天。
画鸢好强 ,连在吵嘴上都要占上风。
此时的沉默也能让这对话停止下来。
车轮向前转,转过大街小巷,转过有些泥泞的小路,缓缓来到太观庙前。
太观庙据说在澧朝之前便有了,它掩映在几棵古木下,庙廓苍树环抱,一派幽静、肃穆气氛,庙内有一座宝殿依山而建,前墙高数丈,后墙仅六砖高,大佛端坐殿内,高达三丈,金碧辉煌,令人赞叹不已。
庙前小院有一棵高大的银杏树,树干上挂满了祈福横条,此时此刻上也落了白。
她们走入宝殿内,即使是冬日清晨,香客依旧络绎不绝,香火袅袅。
她们虔诚地拜了拜,恭恭敬敬地上了香,捐了香油钱。
王逢春心里默道,愿能报仇雪恨,阿娘在地下得以长眠,阿爹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清妧要去找太观庙住持商量点事,让她们在银杏树下等待。
稍等了一会,画鸢便待不住了。她一会抬头看一望无际的天空,一会低头摆弄自己的衣裙,又一会盯着过往的香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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