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荇雪端了水过去李稚安房间里,还没到窗外就被荠雨拉到了一边去,荠雨朝里面打量了好几眼,见里面没动静,才低声问她,“你要进去干什么?”
荇雪不明所以,“少爷该起了,夫人之前吩咐了过去伺候少爷。”
“别进去了,你不怕他下毒杀你。”
“什么下毒?”
荠雨又压低了声音,几乎是附在荇雪耳边说道:“大夫人中的毒就是三少爷下的。”
荇雪觉得荒诞,“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荠雨压低声音说,“我是听小姐说的,小姐现在正跟老爷在前厅呢,我去奉茶,听了一耳朵。”
荇雪皱眉,显然不信的样子。
荠雨朝有些着急,“我没乱说,是真的,我一开始还觉得小姐这么看重一个残废是做什么,原来是通过这种方式给老爷排忧解难,你不知道老爷为了这事快把整个丞相府翻过来了,我们小姐解决了这个,就是大功一件。”
听荠雨这么说,荇雪没再说什么,只是道:“你别听风就是雨,夫人自有自己的打量。”
她提步要走,又转身叮嘱她:“还有现在不能称小姐了,得叫夫人。”
荠雨撇了撇嘴,不以为意。
荇雪摇摇头走了出去,正要敲门时,心头还是想起来荠雨说的话,犹豫了一会,才问了一句:“少爷,您醒了吗?”
里面没有应答,但是日头不早了。荇雪等了一会儿还是推门进去,见屏风里面李稚安却已经穿戴好了,坐在轮椅上。
“少爷,我伺候您洗漱。”荇雪拿着帕子要进来,被李稚安冷声打断,“不用。”
荇雪僵在原地,里面那人隔着几米远,荇雪却觉得凉飕飕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时,里面突然出声,“窦云初呢?”
这么直呼夫人姓名,荇雪觉得不大尊敬,但是却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反驳不得,只语气不太好地道:“夫人有事,少爷若不用奴婢伺候,奴婢就退下了。”
不管如何,现在窦云初对李稚安的好是真实的,然而看到李稚安这副模样,荇雪只觉得夫人的好都喂了狗。
屋里床边的小桌上有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李稚安没打开,只是轻笑着讽刺道:“窦云初,这就是你说的礼物吗?”
他眸底聚起风暴,“果真是…好礼物啊。”
窦云初此时跪在地上,额角被茶盏砸破,李正归坐在首位,一脸怒容地看着她,隔了一会,他冷嘲道:“本相倒是现在才知道九夫人原来有这么大本事!”
“相爷过奖。”窦云初跪得笔直,从容不迫,“三少爷的烈毒是从何而来?即使是三少爷自己制作的,那里面的市面上买不到的珍奇药材又是从何而来?云初想,相爷想必比云初更想知道。”
李正归冷哼,“本相可以直接把他抓了,相府的暗牢,没有审不出来的东西,用你作何?”
“是吗?”窦云初抬眼看他,“相府的暗牢酷刑确实是京城之最,闻风丧胆,可是,三少爷不是被相爷关进去一次么?”
她冷笑,“听说在里面待了一个月,他可说出来什么了?”
李正归盯着她,眼里的怒意像是要把窦云初凌迟了,窦云初只是静默地看他,她知道李正归目前不会动她。
因为李稚安对大夫人使用的毒粉里面含有九色箩,九色箩是可制毒也可制药,当今陛下旧疾缠身,这是独一无二的良药,李正归作为李稚安的父亲,到底是了解李稚安的性子,他不想说的事,打死了也问不出来。
果不其然,李正归冷冷睨着她,“五天。”
窦云初笑了,“一个月。”
李正归走下来,手捏住窦云初的脖颈,用力之狠,上面很快泛起了一道深红印子,窦云初很快面色涨红,“你想死么?”
窦云初没挣扎,只看着李正归艰难道:“不想…我死了,相爷想要的东西也得不到了吗?”
说罢,在窦云初越来越喘不过气时,李正归终于一把甩开她,“若是你做不到,九夫人应当知道后果。”
松口了……
说罢拂袖离去,繁重的衣摆掀起一阵风,窦云初手指紧紧攥起来,趴在地上猛咳,心里冷笑,原来她自以为安全的晚云院里,内鬼还不少。
缓了一会儿,她缓慢支起身来。荇雪在从李稚安那里出来后,就一直等在前厅,见李正归走了,才赶紧进去,就看见窦云初踉踉跄跄地朝外走。
“夫人!”
窦云初拂开她的手,问:“三少爷醒了吗?”
荇雪被窦云初拂开,心里一下子有些空,反应了一下,才道:“醒了,夫人要去看看少爷吗?”
“先回房,伺候我梳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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