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谁?发束银冠,要腰挂金令,正是御林军教头、守城官副将,秦雪松。
杨晋未抬头,照旧持着烛台端详桌案上的地图,“你这么操心她干嘛,再说,我不走,她一人出去有什么乐子。”
杜鹃早就“买通”这人了,于是秦雪松才说话处处向着“外人”,只见雪松清了清嗓子,咳嗽一声,“谁说的,我可瞧见郡主自己就领了个丫鬟出去了,多一人都没带。”
杨晋闻言一愣,缓缓将灯台搁下,扭头望向秦雪松,“你说她自己走了?”秦雪松见状,便知某些人是上钩了,于是故作无意言说:“那可不是?我还奇怪,这外头到底有什么热闹,才能惹得郡主连安胎的心思也没有……”
若不是秦雪松说的这几句废话,杨晋恐怕还真会将心思更多放在我的安危上,可偏是他的话,才点醒了杨晋——是呐,多余的人都不带,这是要出去做什么?
秦雪松看见自家少爷忽地愣住,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只见下一刻杨晋便回过神来,“雪松,你快带几个人去追,寻见人,只悄悄跟在后面就是了,千万莫要被人知道。”
秦雪松得了令,却还想笑:明明彼此在意,干嘛要装模作样,还让我带人偷偷跟着,暗中保护?
说到底,我也不是心急去看什么花灯会,而是于日暮时分前来柏丽坊碰一碰运气。我将杜鹃留在门口,只一人进店,刚进门,便遇上了一位小厮,只好像熟识我,刚一碰面便迎上来了,并也笑道:“敢问您可是杨夫人?”我愣着与人点点头,这小厮扭脸从楼梯口就往楼上去喊,“西雅间一位。”
小厮再一转回头来看我时,便是满脸的笑意,“李大人恭候多时了,您往楼上请。”
(贰拾玖)
秦雪松追出来时,我其实还并未走远,而今中各府的马车,又各有标志,打远一眼便能分清,只是当我与杜鹃下了马车,进街里游串开始,秦雪松等人便追不上,需要费心劳神在巷子里寻找。
可巧不巧,这秦雪松也是个能人,万人巷里,人人摩肩接踵而行,他却一眼就能看到杜鹃,他念着杨晋的话,不敢出声招呼,只悄悄往此处挤走,可也有趣,他能看见杜鹃,杜鹃站在店门口的石阶上,也能一眼望见他。我又未给杜鹃嘱咐过,不许声张,她自然会乐呵呵与秦雪松招手。
“秦大哥——”
声是隐没进人群里了,可她招手的动作却没有,秦雪松自知“暴露”,也便没有再装下去,大大方方去寻杜鹃去了。
再说我上楼。一切皆被李则成大人安排好了,我只需带自己这个人来便可。
他说他抱过我,想必此言不虚,那日初见,便能看见他鬓发花白,想必已是有我父辈年龄大了。若非他生得是宽眉慈目,更是前朝旧臣,我才不会冒险来赴约。
一开门,他刚看见我时,一双浊目恸动,但只噙着泪,未曾开口,只待我走进屋里来,房门紧闭后,才上前一步,半跌半跪于地上,下跪的轰声,倒还吓了我一跳,毕竟都已到了他这把年纪,谁知是不是是他真被绊倒。
我下意识伸手去扶他,他却久久不起,更连头也不肯抬,只听见老爷子的声音业已哽咽,“公主,是老臣的错,是老臣让公主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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