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将军,冒昧问一句,你们男人当真如此眼拙,连装的都看不出来?”我抚着肚子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后仰靠在椅背上,悠然道:“就不知道您的那位常小姐的温柔,有几分真,几分假咯。”
我是个局外人,全然不知他们之间的事,可不曾想,却是一语中的,杨晋又不是傻子,怎会没有几分觉察,只是他不曾愿意往那处去想罢了,更何况,若否定了常月如,就是打了他自己的脸,他又怎会如此,一时恼羞成怒,不与我争执,只是拂袖,扭头便要走。
他走,迎面却遇上了杜鹃,两人侧身而过,杜鹃急慌慌捧着个锦盒凑过来,连门也不曾关便道:“少夫人,这是那位李大人专门送你的。”
杨晋此时正在门外,又怎能听不见这一句。我和他拌嘴,实属小事,风一吹便没了,他的心思却被别的事情一时牵动起来——这李则成平白无故给郡主送什么礼,难道,他就不怕惹别人非议么?
杜鹃前去关门,我随意无心将锦盒打开,明明白白只躺着一只翡翠镯,可我端详,那垫镯子的绒布底下似乎还有什么东西,还顶出一角来,这李大人定不是个粗心人,事出有妖,必有缘由。我将镯底所封的绒布撕开,真有一纸条。
“少夫人,少将军怎么来了又走了?”
我听见杜鹃声音,吓得将那纸条慌忙塞进自己袖口,又将锦盒闭上,“他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呗。”
(贰拾柒)
夜深时候,我借着月光悄悄看那纸条,只写着一句俗语:“忠臣不事二主,好女不嫁二夫。”再无其他。
(贰拾捌)
正月里,再无人提及常月如的事情,一团和气,毕竟在人前时,我和他配合得是默契十足,人后,又各住各的,毫无争吵的机会,若不是正月十五那一日,李大人府上又送来一份礼,给府上下大小人都备了礼,于是我有一份,不算奇怪。只是有了上一次的前车之鉴,此番与这位李大人打交道,便不敢再大意,但事实也确实如此。
我收到的,唯有两样吃食,一样是糕点,其上夹着一张纸条,“糕软易坏,望郡主今夜前享用”,另一份,是柏丽坊的蜂蜜膏,不曾夹带任何东西。
我知杨晋没心思去看灯,才故意让杜鹃去请他同行,不出所料,杜鹃自然碰了一个软钉子,既然他少将军都放话,不与我一起去看花灯了,那我一人出去,当然不足为奇。
正月十五,看花灯,又是件再不奇怪的事情。
“少爷,您怎么这样呐,再怎么说,郡主也还怀着孩子,您怎么能放心她一个人出去?”
今日今夜,外头没有宵禁,东西两市那都是灯火通明,人声喧豗,但灯明之处也不止有街市,将军府的书房也亮着灯,桌前一人伏案,桌旁一人研磨,而这番牢骚,便正是从这桌旁之人的口中宣出的。小少年看来十又八九,小时候是杨晋的书童,长大后更与他一样去考武举,只是晚他二三年罢了,这人不论功名,只专要跟着杨晋。
新事与旧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