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常小姐未遭家变,连杨晋自己也说不准,自己会不会真的动心。
“可是你一回来就要走。”他的形影动作尽数落在我眼中,我能看得出,他对我的嫌弃,几月的怨气攒在此时,由不住鼻间泛酸,眨两下眼,便觉眼前朦胧一片了,“你一走,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回来,你从来不给我个消息,爹娘又不告诉我,你一走我连你去做什么都不知道,更估计不了,你能何时回来。”
“你再走,会不会永远都不会回来,我也不知道。”
别说现在,其实就是先前我在他麾下做事时,我也摸不准他行踪,只猜想,他有任意出入皇宫的腰牌,没准皇帝会派他做些秘密的事呢?不过若涉及到密事,那威胁也定不会少了,他不回来还好,只是我当真担心,他会不会一去不回。
一开口,便絮叨个没完,我当反应过来自己聒噪时,却已晚了——话都说出口去了。我连忙抹了两下眼角,抬头去看他,与人四目相对,目光相撞一刻,我便下意识别头躲开了,只怕他看出自己哭过,在如此小事上哭哭啼啼,那多丢人。
杨晋的心到底是肉做的。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如此,可此时,他却实打实想如此做、如此说。
“那我向你保证,杨晋以后定不会一去不回,好不好?”他抬手捧起我的脸,轻轻拭去我眼角残存的泪光。
假如我没记错,那是他头一次主动,在对我的事情上头一次主动。
我没回答他,只是反用双手捧住他的脸颊,踮脚将唇上的胭脂印在他的菱唇间,他只觉唇上一热,大脑一片空白,全然不知如何应对。或许他是想搂住怀中人,舔湿了自己的唇俯身回应的,可他却又不敢逾越这雷池。
说来可笑,明明是三书六礼明媒正娶,他对我,却更像是在背着正妻偷情,略有进益,也会觉得心悸不已。他甚至不敢低头去看向我的眼,更后悔方才给我答应,要一起出去采买。他将我推开,先行一步避开了这般暧昧的境况,“再不走,天就快黑了。”
我还沉浸在方才的一吻中不可自拔,这人却已走出门了。我只得连忙提裙小跑去追,撩开门帘时正好撞上杜鹃,被人嘲笑:“少夫人你轻点笑,嘴都要咧到后脑勺去了。”
“咧就咧呗,你想咧还没机会呢。”
(拾伍)
他是同我一起乘马车出去的,采买的事情,先前在王府的时候有管家,我从来不过问,老管家是先朝宫里的总管,自本朝当权以来,便一直跟随这我父王,吃苦也好,清福也罢,从来未离开过,至于我呢,又是天地都不管的一个人,只管活好自己,所以王府里的收支各有多少,我一概不知。
他领我先来了东市,我不知他要领我看什么,我只知道东市里有几家好吃的点心铺子。一孕傻三年,诚不虚说。不说孕傻,就是未有身孕以前,恐怕我也聪明不到哪里去,刚才说的正事,一会儿就忘了。
“就是这儿!”我撩开车帘一瞧,店门上正挂着金字招牌,“春芳斋”,我伸头探脑与和车夫讲:“就这儿,先停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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