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晋却还被蒙在鼓里,见我就要下车,一把拽住我的衣袖,“你停在这儿做什么。”
“买东西啊?你瞧瞧,春芳斋,这可是城里最好的糕点铺,你来东市不来这儿,那不白瞎了吗?”
杨晋算是听出来我的话外音了,缓缓松开手,面上故作云淡风轻,“郡主,时候不待人,你买了点心可顾不上买其他的了。”
“其他的?其他还要买什么?”嘴比心快,我还没反应过来,便将话说出口了,一时间想起正事,更想起他是陪我出来的,又怎好贪嘴游戏耽误他的时间,当即便坐回来了,“那……那还是走吧,反正下回我自己还能来。”
他喊车夫继续往前走去,我却恋恋不舍又往店里瞧了一眼,这一幕,杨晋也看在眼里,却未有说什么。
我平时逛街也不看路,全凭他指挥。我却没想到,他一介武将,竟有这般心肠,还知道哪里卖纸砚,哪里卖首饰,谁家的花样多,谁家的质量好。不出一会儿工夫,便算计着买定了不少,我心头一高兴,便又有些忘乎所以,至少,忘记了一件事,东西好,价格自然也高。
日暮西垂,我可不敢额外给少将军多加工作,只喊着回家。
“你可是累了?”他试探性问,不自觉往我身边靠近了些,我顺坡下驴,一把挽住他的手臂,笑着望他,连连摇头,“我是怕你累了。”
他瞧了眼被我挽上的手臂,没有说什么,只当无事发生,扭头看路,“前头有一家布庄,不如一起看了吧。”他说好,我自然有一百二十个乐意,裁衣买布谁会不乐意呢?
习武讲究眼观六路,怎能每时每刻都停在脚下,于是我即便进跨门槛也从不低头,更何况鞋翘那么高,我又怎可能真踩住自己的衣裙把自己绊倒。可没想到,我是没踩住自己的衣裙,却一脚踩在他的衣衫上,刚一进门,便差些摔倒,给店主行一出大礼,好在他身手搂得及时。
“你能不能小心些。”他凑到我耳边小声训责,可他的话钻进我耳朵里,都甜如蜜,只垂首笑着点头应和。杨晋自觉,这人恐怕是真傻了,怎么别人骂上还要乐呢?
“二位是看些什么?”店主搓着手迎上前来,我一看这店主,只觉得面熟,没想起他名字,却倒先被人叫出来,“哎哟,这是郡主呐,郡主前来,小店那是蓬荜生辉啊。”
杨晋拦住了要说漂亮话的店主,只干净利索地吩咐,“你去将新上的布料都拿来,还有,不知夫人可在,劳烦给内子裁两身衣裳。”
店主闻言略楞一刻,来回瞧看二人,才笑着拱手道:“恭喜恭喜,二位稍等片刻。”原来这布庄老板是靠裁缝起家,现如今虽不做成衣生意,可夫人的手艺却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还有如杨晋这般私下来求裁衣的人。
我一贯来这家买布,却从未裁过衣裳,今日可算开眼了,没想到做个衣裳我也不如他。但我想来,自家夫君,不如便不如了,他能干,我到底能多倚靠他一些,何乐而不为?
我被老板娘引到店后暖和的屋里,她替我宽解衣裳,好细细盘量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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