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名叫程之开,来头不小,他可是本城程家之人,程之才、程之邵的堂弟。
贺凛当然知道孙抃这老头只是不肯驳了面子,才会这般,自然也不会计较。
“程兄你放心好了,我不是脆弱之人。”
贺凛挠挠头道。
两人才出孙家的门,不知从哪儿就冒出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儿,一上来就抱住了程之开的大肚楠。
“哎呦!”
程之开把小孩抱起。
“这哪来的小娃娃?”
贺凛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是隔壁任家的娃,任伯雨,这孩子打小就爱缠着我,折腾人。”
程之开颇为苦恼的说道。
这任伯雨也不是凡人,是个大才,不过现在还是个八九岁的小孩
“哈哈,过段时日这孩子差不多也该上学堂了,到时侯就不缠你了。”
贺凛打趣道。
“但愿吧!”
程之开叹了口气道,而后话锋一转。
“晚上我堂兄请飱,一起去吗?”(古人将晚饭称为飱)
贺凛想也没想便答应了,反正花的是程之邵和程之才的银子,不去白不去。
反正以前贺凛也老是跟着程胖子骗吃骗喝,程胖子知道他家境不好,便也没有说什么,贺凛倒因此觉得程胖子是个心性极好的人,两人关系便逐渐好起来。
程之开回家吃午饭,而贺凛则是选择回家小睡一会儿,告诉二老晚上不用准备她的食物,这个年头,只有达官贵人和皇家诸侯可以一天吃三餐,皇帝一天四餐,像他这样的普通人,只有早上饔,晚上飱,以及别人请客的飨。
别人都是一天两顿,他程胖子一天三顿,怪不得程胖子是程胖子。
时间一晃,便到了傍晚下课,自然,孙抃这个倔老头是不会松口的,更不可能松口,贺凛只好苦哈哈的又站了一下午。
贺凛与程之开并排走出私塾,这个年代并不盛行勾肩搭背,贺凛强行抑制住心中的冲动,这才没有把手放到程胖子背上。
程胖子怪笑道:“嘿嘿,今天晚上你可有口福嘞,我堂兄找的可是全眉州最好的酒楼。”
“那就别怪我宰的狠了!”
“花的是我堂兄的钱,又不是我的钱,我心疼个啥?”
程胖子怪笑着说道。
“你当然不心疼。”贺凛话锋一转又问道:“苏家的人有来吗?”
程胖子点了点头,“有来!”
“嗯?”
贺凛疑惑的看了一眼程胖子,按照原身的记忆,他跟程胖子关系很好,跟他的两个表兄程之邵、程之才以及程之才的妻子苏八娘都有一点交情,不过,程之才是个家暴男,四年前打死了自己的妻子苏八娘。
苏八娘是苏轼的亲姐姐,直接导致苏轼与程之才绝交,苏家上下都是义愤填膺。
程胖子也看出了贺凛眼中的疑惑,“苏轼虽然跟之才表兄绝交了,但和之邵表兄的关系还可以,今天也是之邵表兄力排众议,才把他请来的,之才表兄还赌气不来呢!”
“哦!”
贺凛点点头,程家和苏家的那点破事他不想掺和,只是想结交苏轼、苏洵这对千古闻名的好兄弟罢了。
至于程之才,贺凛对这个家伙没什么好感,倒是可惜了苏八娘。
哪怕到了后期,程之才心性逐渐转好,但现在的他,不足以让贺凛提起分毫的兴趣。
天色很快沉了下来,几片乌云盖住了整个夜空,清辉洒下,穿过如同轻纱般的云朵,整个夜空有着一丝朦胧美。
眉州最好的一家酒楼内,二楼的一间雅间,房间里摆着一张大桌子,几个年轻人围桌而坐。
早在唐代开始,中国人的饮食习惯就开始逐渐改变,到了宋代,基本都是围桌而坐了,很少再看到分餐制。
众人都入座,贺凛惊讶的发现任家的小娃娃居然也在, 不只是小娃娃任伯雨,他的父亲任孜居然也在场。
任孜年龄不大,约莫只有二十五六岁,贺凛倒也不觉得奇怪,宋代的人都比较早结婚生子。
程胖子凑到了程之邵身边,跟他嘀咕了几句,程之邵立刻就站了起来,手中握着一樽酒,冲着贺凛敬了杯酒。
见状,贺凛也一头雾水的站起身来回敬一礼。
程之邵却拉着在坐一位青年的手,将她扶了起来,程之邵介绍道:“这位是咱们眉州十里八乡都闻名的大才子苏轼!”
被介绍的那个青年涨红了脸,想要辩解些什么但最终却没有开口,只是挠了挠头,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再傻的人也看出来冷场了,苏轼旁边的另外一个年轻人也站了起来,举杯敬了一礼,“在下乃是苏轼之弟苏辙。”
程之邵接话指着贺凛道:“这位便是我之前向你们提起过的才俊贺凛,他同我表弟程之开乃是十年同窗。”
贺凛此时再次拿起酒杯,冲着苏家两兄弟敬了一礼。
“贺兄,在下听闻贺兄诗名,愿一较高下,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苏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苏辙也站了起来,拱手一礼道:“家兄便是这个性子,还请贺兄莫要见怪。”
贺凛摆摆手道:“这有何妨?我倒是喜欢苏兄这直来直往的性格!”
苏轼也有些尴尬的挠挠头,贺凛冲着苏轼一拱手,“苏兄,好汉不提当年勇,今夜月色姣好,不如你我当场做一首,高下立判。”
苏轼点头道:“那便以今夜月色为题,做一首《减字木兰花》吧!”
贺凛拱手道:“苏兄先请。”
苏轼有些憨厚的笑道:“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程之邵和程胖子也都站起身来,一脸笑意的看向苏轼,就连任伯雨也眼睛瞪得像铜铃,充满了好奇。
苏轼缓慢的开口:“
春庭月午,摇荡香醪光欲舞。步转回廊,半落梅花婉娩香。
轻云薄雾,总是少年行乐处。不似秋光,只与离人照断肠。”
话音未落,程之邵率先鼓起了掌,其他人也紧随其后,任伯雨也高兴的拍起了小手。
贺凛却察觉到了苏轼眉间的一抹忧伤,问道:“苏兄怎么看起来心神不宁?”
苏轼正了正色,抬头看向窗外的明月,“看着月光,又想起家姊了。”
苏轼摇了摇头,道:“今天是高兴的日子,不想那些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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