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窗前,屋外下着雨,电闪雷鸣间,迟愁予看到了他的脸,苍白却又好看,紧紧抿着唇,盯着屋外。
“父、亲……?”开口发现是少年特有的清朗的声音。
他缓缓转过身,清亮的瞳孔里闪着泪光“对不起……”
“什么……?”迟愁予这会一时有些懵。
下一秒,身后的门被撞开,几个看不清脸,穿着白大褂的人窜了进来。
迟愁予的下意识动了动想要跑过去,却发现手脚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
白皙的皮肤被粗糙的麻绳磨出一道道红印,想要开口却张不开嘴,眼睁睁的看着几个人将他所谓的父亲围住,血慢慢从几个大汉脚下蔓延至迟愁予的眼前,他下意识闭眼,身体微微颤抖着。
明明听不清声音,他却能清楚地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几个人将他父亲的皮肉划开,全然不顾受害者的挣扎,躺在地上的人肠子和血流了一地,瞳孔溃散,眼角还有一道水痕。
迟愁予将头向后面的墙撞去,试图将画面从脑中清除。
一只手从后面垫着,抓着他的头发,强迫他面对躺在地上的人“睁开眼,你不想看看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是你害死他的,如果你没想着要逃,你的爸爸也不会有这种下场……”
迟愁予紧咬着下唇,闭着眼,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尽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可粗重的呼吸声出卖了他。
“睁开眼,不然你的弟弟也是这种下场。”
不容抗拒,他认命地睁开眼,却看见地上本来躺着的人手脚并用着向他爬来,溃散的瞳孔死死盯住他的眼睛。
“救……我……”地上面容可怖的人嘴里说着,向他伸出满是血的手。
迟愁予下意识往后靠了靠,张了张口,说不出话,只剩强压哽咽的声音。
下一秒迟愁予只觉得自己身处一片冰冷的黑暗里,他看着眼前照进来的一束光,从光的尽头,伸出一双手。
他下意识抬手,却并没有想到,那双手直接扼住他的喉咙。
“呃……”
他发不出声,呼吸愈加困难,却并没有任何挣扎反抗的行为,反而是闭上眼静静地等死。
“我是如此的爱你,怎么可能舍得让你死?”
迟愁予听见了模模糊糊的声音,接着感受到颈脖上的手松开了,大量新鲜的空气灌入肺中。
窗外突如其来的雷声将他拉出梦境,他咳嗽着,额上全是冷汗,拼命压低气息。
“醒了?”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让他瑟缩了下,他发现自己是在柔软的床上,被褥上传来医院特有消毒水的味道,动了动手,被坐在一边的男人按住“别动,你发烧烧到脱水,正给你打点滴。”
不知是否是发烧的缘故,迟愁予眼睛无法对焦,眼前模糊一片,他拼命想看清旁边人的脸,谁知他覆手盖住他的眼睛,额头贴上来一个冰凉柔软的东西。
“退的差不多了,记住别忘了我交代给你的事。”说完他将手拿开,自顾起身准备离开。
“你就不怕我又逃走吗?Emperor。”迟愁予开口道,声音很轻,像羽毛一般轻挠男人的心。
“你逃不走的,”男人停住脚步,转身笑了笑“别忘了你母亲。”
迟愁予微微蹙眉“你手上的筹码也只剩她了吧。”
男人没有开口。
“呵,”迟愁予笑了笑“如果她死了,我保证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说到做到。”他停顿了一下,闭上眼。
男人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脸色苍白的几乎与病床融为一体,灯光打在眼睫上在眼轮处投下一片阴影,如墨般的长发衬托着整个人毫无生机。
就这样默默地看了眼,接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开口“等你完成了,会有人去接应你。”
迟愁予翻身背对着门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嗯。”
身后传来了关门的声音,迟愁予起身坐起来,看着手背上的吊针,一把扯下来,血立即涌了出来,顺着修长瘦削的手滴落在床上,像是绽放在雪地里的红梅。
他不管正在滴血的手,抓起男人放在旁边桌子的一枝玫瑰,出门走到前台,将正在滴血的手背在身后,微笑着问道“请问我能问问刚刚有个男人经过吗,大概一米八五左右的身高,能不能让我看一下监控?他落下了点东西在我房里,我想还给他。”
“好像有吧,等等,我找找。”坐在前台的护士敲打键盘道。
“是这个吗?”
迟愁予走进前台,俯身看着屏幕。
男人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没让摄像头拍到脸,正好反光也让身形看不真切。
“……谢谢,辛苦了,这花是给你的,我觉得特别适合你。”迟愁予将花给拿出来,笑着说。
护士看着眼前的帅哥倒是不禁红了脸,接过了花,心里想着待会要给姐妹们怎么吹。
回到房里,恰好手机响了,迟愁予犹豫了几秒拿起,看到屏幕显示陌生号码,划过屏幕接通。
“喂?”手机对面传来略带生气的男声。
“怎么了?”
“你在哪?”楚望尘听到他声音沙哑,忙问道。
“省医院,你过来吧。”迟愁予坐下靠着床背,只觉得一阵头晕,没再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他叹了一口气,想着待会怎么去解释。
大约过了十几二十分钟,门被推开,迟愁予睁开眼,撇了一眼楚望尘,撑着床沿站起来“不问点什么?”
楚望尘倒是没有什么心思问他,他瞅见了迟愁予缩在背后的手,走上前抓着他的手臂。
入眼的是一片刺眼的红,手指与手背还有已经干涸的血迹,针口周围是一片淤紫,在他病态白的肤色上格外明显。
迟愁予这会还在低烧,没有反应过来,被扯的往前倒,撞在楚望尘胸口,被撞得晕头转向。
“你挺能啊,失踪两天不说,知不知道市局很忙,你能不能不要给我们添乱。”
“我从于晓静家里的主卧窗口看到点东西。”
楚望尘皱了皱眉“什么东西。”
“你先放开。”迟愁予动了动手臂,想挣脱面前人的钳制,可两天油盐未进,没什么力气,在楚望尘看来也就是无谓的举动。
楚望尘意识到这个动作不对劲,放开手让他坐在床边。
“有三四个人,为首那个穿着那所学校校服,”说到这迟愁予用手抵着嘴咳嗽几声“可能是看不清吧,所以想去调查一下。”
“我为我的擅自行动感到抱歉,但是那时真的来不及。”楚望尘正想问,迟愁予便抢答道。
“你应该看过死者照片。”
楚望尘拿着一张证件照问“是他吗?”
“嗯,为首学生的样子跟他一模一样。”他瞥了一眼照片,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几口。
“那你调查到什么了。”
“没有,我到了那间酒吧后边的巷子里被别人打晕了,醒来就在这。”
这时护士推门进来查房,却看见迟愁予手上的针被拔下来,怒道“先生你怎么可以自己把针拔下来呢?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好吗?”边说边拿出口袋里的棉签按住还在往外冒血的针口。
迟愁予指着站在一边看热闹的楚望尘道“他弄的。”
楚望尘:???
“嘶,轻点。”刚甩锅成功的迟愁予这时才感觉到手在隐隐作痛。
“还知道疼?那你为什么任由让他把针拔了?你还在发烧,这样穿着单衣就下床,能不能不给医护人员添麻烦了?”说着看起来“慈眉善目”的护士姐姐不免加大了力度。
“……”一连被俩人说自己添麻烦的迟愁予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奈。
迟愁予:得,我的错。不对,我打不过他。
——
一只渣渣作者:前面提到的药不是毒品!!是他们试验治疗精神的药物,emmmm后面也会出现的
一只渣渣作者:男人的身份暂时保密!
一只渣渣作者:他的代号下一章会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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