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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祭坛上的相识是开端那么如今再见便是终止。]
宋逾没和时雨清客气,把她扔在了空地上一眨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留下在人家后院里不知所措的时雨清。
她蹑手蹑脚地在后院绕了一圈,院内海棠树开的灿烂,满树海棠花压垂了花枝纷纷扬扬洒落在庭院中。院子主人倒是个有情调的人,她绕了一圈也没见着个守卫的人或者其他下人,一时间狗胆大了起来。
爬到了人家屋后的窗户边,屋内亮着烛灯,不时有人影掠过,有人在说话,但听得不大真切。
时雨清猥琐地佝偻着身子以极不自然的角度将耳朵贴到木门上,乍一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偷东西的。
她注意力全都放在偷听上了,也就没注意到墨殊给她的小锦袋里那颗珠子隐隐散发着猩红的光芒。
里面说话的是个女人。
年轻女人,声音娇柔清脆,甚是悦耳。
只听她有些慌乱道:“您还是喝我的血吧,不然您会死的!”
时雨清:what??!!
感觉自己好像撞见了不得了的事情,但又八卦,想接着听。
于是眸中闪烁了诡异的光芒,继续聚精会神地偷听。
对方没回话,似乎闷哼了一声,她没怎么听清,倒是女子都快急哭了,带着哭腔时雨清听着都觉得她好可怜。
“鲛人之血治百病,我活到现在全是为了您,如果您死了我还活着干嘛呢?求求您了,您就喝我的血吧。”
时雨清都傻了,鲛人之血?感情里面的还是个妖人??
顿时就想开溜,却在对方男子终于开口说话时顿住了脚步。
没有谁比她再熟悉这个声音了。
他声音嘶哑,语气冷漠却也异常虚弱:“不需要,这点伤我撑得住,把衣服穿上。”
是墨殊。
突然间时雨清就有些大脑空白,里面的人是墨殊?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墨殊怎么会在里面?趁她愣神之际,头顶窗子莫名被打开了来。
墨殊早就有所察觉,毕竟珠子在她那里,在她刚进入城主府他便知道她来了。
只是现在,无疑的他是不愿看见这个人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时雨清还没说话,墨殊垂眼望着蹲在窗户下的她,眸色晦暗不明。
这句话应该她来问才对,猝不及防的被发现时雨清也没有慌乱,只是抬起了头面色平静:“你觉得呢?”
这话像在打哑谜,屋内的鲛人尚才发觉外面有人,大惊失色地穿上外袍,跑到墨殊身边躲在他身后,只露出一双湛蓝漂亮的眼睛,哆嗦着质问:“你、你你你你是何人?”
时雨清没理她,望着墨殊,墨殊望着时雨清,小鲛人也望着时雨清。
如果被外人看到这混乱的一幕应该会觉得是丈夫出轨被老婆捉奸了。
修罗场一样。
其实不然,时雨清并没有任何责怪墨殊的意思,也没有任何不适,她纯粹只是疑惑为什么墨殊会在城主府中的一个妾室的房里。
莫非这鲛人对他一见钟情?
冲着那张脸倒也不是并无可能。
许是空气过于尴尬,时雨清放缓了表情,尽力让他们觉得自己是友好的问道:“你受伤了?”
墨殊怔怔。
屋内温暖干燥,馨香馥郁,别致而优雅,时雨清坐在墨殊对面给他检查伤口。
他伤得重,一只手臂被烧得焦黑,烧焦的皮肤下黏着血肉,时雨清左右瞧了瞧,判定手臂上的伤口带了毒。
忍不住皱了眉头:“疼不疼啊?”
关心之意显而易见,墨殊抿着嘴唇,过了好半晌顺着根往上爬一般点点头:“嗯。”
“怎么这么不小心,到底什么人啊下手也是够狠,手臂还有知觉吗?”时雨清跟老妈子似的说教他,从乾坤袋中拿出一堆的瓶瓶罐罐。
她对妖术所致的伤口没什么经验,也不敢贸然下手,眉头都拧到了一起。
见她担心自己墨殊心中本是有些欢喜的,可现在一瞧她愁眉不展,又不那么欢喜了。
小鲛人坐在一旁也不敢打断他们,望向墨殊的视线是满满的爱慕与心疼,若时雨清分神再瞧她一眼一定能认出这人她曾见过的。
思忖半晌,时雨清有个大胆的想法,抬眼去看墨殊低眉顺眼地坐在自己面前又于心不忍,她用商量的语气同他道:“我有个办法,就是不知你能不能受得住,伤口上有毒,你应当也知道一般药物是无用的,伤得这样重,这片皮肉只得剜下来……”
说着又想收回话,但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
墨殊却答应得异常干脆,一副全心全意地信任着她的模样,甚至弯着漆黑动人的眼睛对她笑了笑,没心没肺的。
时雨清看了不知为何,突然有想要流泪的冲动,这是她看着长大的半个儿子啊(不)。
小鲛人一听竟然要把肉剜下来,全身都在拒绝,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不行,怎么能把肉剜下来呢,喝我的血就好了,让他喝我的血吧。”顺手就把自己袖子提起来露出一段如羊脂玉般白皙纤细的手腕。
时雨清决定屏蔽这个人。
说喝血就喝血这心里得有多变态。
直到时雨清开始准备刀具用酒精消毒了,她还是没放弃让墨殊和她的血,与她交涉无果,又回头去看墨殊。
却只见他幽深的眸子只映着那个女人的身影,印在瞳仁中宛若一片不曾有人涉足过的深海,那是罕见的温柔与沉溺在隐隐跃动,再一眨眼,又消失地无影无踪。
不知为何,小鲛人噤了声,默默缩在板凳上像只被拔了羽毛的山雀。
[您找到您的光和希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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