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时雨清是个从心的人,也就是——怂。
她之所以和墨殊说她不怕山鬼是因为一她没见过山鬼见山鬼长得什么鸟样都不知道,二在小孩子面前不能丢了面子。
况且,她觉得山鬼应该不会那么巧进了她住的客栈。
但事实如此,半夜里时雨清睡得迷迷糊糊被墨殊推醒看见一众山鬼站在自己床前后简直要吓尿了。
什么情况?!
墨殊站在她身前,握紧了小拳头白日里才收进去的黑色鳞片再一次浮现在了面上。
山鬼狰狞可怖的面孔上绿油油的眼睛散发着微光,正贪婪地盯着墨殊。
时雨清回过神立刻察觉到了不对,
忙叫墨殊:“你做什么,快过来。”
墨殊没动,一个人同他们对峙着,清澈的黑眸变得幽深。
它们迫于自己真身的威压才没敢动手。
时雨清看出了端倪,没敢轻举妄动,一屋子的人和妖跟玩木头人似的谁都没动。
最后其中一只山鬼实在是没坚持住腿软了软,发出一丝声响,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眨眼间便有山鬼高高跃起扑向墨殊。
时雨清心中一紧捏着枕头就扔过去,不偏不倚地砸中山鬼的脑袋,被砸的晕头转向的山鬼从空中掉下来,紧接着绵羊效应一般的其他山鬼也纷纷扑上来,墨殊算是会一些龙族的法术,时雨清有见过他的手心可以冒喷泉,便像水枪一滋水出来,撒了一个山鬼满头满脸,时雨清都有点不忍心看。
这体型压制年龄也压制啊,便一把揽过墨殊灵魂地躲过山鬼锐利的爪子,墨殊被时雨清抱着施展不开,她在屋里上窜下跳,几只山鬼愣是没捉住一个女人。
躲了一会儿时雨清就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最主要的是她得保护好墨殊,但这些山鬼好像就是看中了墨殊,一个劲儿地扑他。
时雨清拉着墨殊躲到门口,不动声色地将拴住们的木头拿开,推开门就将墨殊扔了出去:“快跑!”
“不——”
墨殊一愣,被大力推了出来,立刻回过头去要说的话还没说出口,只见一只山鬼趁时雨清把他送出去之际用爪子划伤了她的手臂。
一瞬间,只觉得有什么涌到了脑袋里,身体撕裂般地疼痛。
时雨清正吃痛地捂住伤口,蹲下身去躲过扑过来的另一只山鬼,不等她跑去跳窗就发现几只山鬼都呆住了。
她有些疑惑,也跟着回头去看,这一看险些没闪瞎了狗眼。
一条年幼的黑龙盘旋在门口,他似是愤怒一般从喉咙发出低吼声,几只山鬼都吓得石化了。
应该是墨殊吧,应该是。
她有点不确定,毕竟墨殊变了真身之后虽说是幼龙但也有五六米长,这点小空间反倒让他有些施展不开。
“有、有农(龙)啊!”
终于,有只山鬼反应过来,举着手撒腿就跑,其他山鬼也纷纷回过神来,跟着举手跑得比兔子还快。
“有农!农!”
一溜烟地就都跑光了。
时雨清把手臂上的伤口都忘了,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走近墨殊的真身两步,有些不确定的问:“是墨殊吧?”
墨殊没有回应,一双看起来有些凶恶的眼睛望着她,时雨清也没敢动,生怕变成龙的墨殊不认得自己。
过了片刻,它突然大吼一声,整个楼仿佛都震动了一下,震得时雨清的鼓膜嗡嗡作响,幼龙渐渐变回墨殊倒在地上,时雨清连忙去把他抱起来试了下鼻息。
好在只是晕倒。
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原来他说山鬼怕龙是真的。
墨殊醒来时时雨清伤口都包扎好了,她端着刚刚热好的粥放在桌子上,见墨殊醒了就走过去把手贴在他的脑袋上,一如既往地冰凉。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摇了摇头,神色有些茫然,似乎自己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时雨清试探地问他:“你还记得怎么回事吗?”
“不记得,我只知道有只山鬼抓伤了你,我有些生气。”墨殊实诚地回答她。
他的确是有些生气了,跟以前在村里时那些人骂自己母亲一样生气。
“你没事吗?”他伸头去看时雨清手臂上的伤口,时雨清笑了笑,摇摇头:“我没事。”
这些小伤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她发现墨殊的角不见了,趁着他晕倒时检查了好几遍,也没见着角去哪了。
按理来说应该是好事,但时雨清又有点担心角长不出来了怎么办,便直白的告诉他:“你的角角没了哦。”
墨殊愣了几秒钟,茫然的去摸光滑的脑门,果真什么都没有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好是坏,眨巴了两下眼睛:“真的诶。”
时雨清:……
应该像龙鳞一样会重新长出来,把粥喂他喝完看了看窗外太阳已经出来了,也不再陪着墨殊,让他在客栈里休息,自己外出看诊,临行前嘱咐墨殊:“你在这里不要乱跑,我下午回来。”
他乖巧的点点头,向来是时雨清说什么他做什么,从来没犯过错。
时雨清带着面纱外出,这个世道里一个年轻的女人单独外出是十分容易被人骚扰的,据说被拐走卖去窑子的也有不少。
所以她不仅戴了面纱还带了自己研制的毒粉,本来只是可以让人过敏似的长小红疙瘩的面粉粉,但她又掺了一些不知道是啥的东西在里面,辣椒粉胡椒粉什么的。
有益无害嘛。
清河镇算是个山清水秀的小镇,多是水路,一路上都有船夫吆喝坐船,时雨清走在岸边,准备在桥头下摆个摊子给人看病。
毕竟桥头下常能遇到算命或者是瞎子拉二胡跟她差不多的职业人。
“这边有人吗?”她走到一个带小黑镜不知道是真瞎还是装瞎的人旁边,从背篓里拿出自制折叠小板凳坐下来,算命的瞎子大哥没理她,时雨清也不在意,坐在桥头湿漉漉的晨风吹在脸上,闲来无事,她就拿出一块面饼边啃边等人来看病。
看病的人没几个,算命的倒是不少。
时雨清嘴里嚼着饼子,眼睛转着看去算命的人,只见一个捂嘴咳嗽的妇人算好了命准备起身离去,她眼眸一亮,忙咽下口中面饼叫住妇人:“夫人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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