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尚至北本来已经要出杂货间了,但却被钟离簌叫住,疑惑地问道。
“对于贺楼婷,你是愿意成全,还是愿意追逐!”钟离簌缓缓的说道。
尚至北垂下眼眸,又露齿一笑,坦然地说道:“贺楼与阿珩本便是一对,既然现在他们已经没有阻碍了,我又何来什么成全与追逐呢。”
随后便走了出去。
顺带关上了门,钟离簌这才想到她是来取东西。
本要取出在柜子中的军服,冀却突然从窗户进入。
“冀,你总算来了,我刚才都快被我说的那些话恶心坏了,你这狗家伙,到底是在防着谁呀?还要我帮忙去演。”
这番抑扬顿挫的话,似乎准备着再开启一阵讨论,谁知抬眼看见他的装扮。
他身穿白色古服,头发被白色发带束起,神色都多了几分温和,那星眸含波,美得出奇,若不是看他的脸,可能都要以为他是翼了。
更为奇异的是,冀竟然还有耳洞,而且还戴着白毛流苏耳环。
那耳环扣着颗玉珠,上面隐隐约约刻了一个渺字, 而珠子的下面,便是那白到发光的流苏绒毛,一阵微风吹过,更映衬得他仙气飘飘。
这与他往常的简洁全然不同,简直都快闪瞎钟离簌的眼。
冀似乎注意到了她看着她耳朵的目光,很耐心的解释道:“在我生前那个时代,修道之人分成各派,为了更好辩认,所以不论男女,全部打上耳洞,按各派来戴上不同颜色的流苏耳环!
钟离簌恍然大悟。
但因为手头上的事,所以没有多问他穿此种服饰的原因。
继续手头上的事,一边道:“所以你来这是要干嘛?”
冀沉默片刻,缓缓开口:“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热衷于帮助这些陌生人呢?”
钟离簌顿了顿,又继续折叠手.上的军服,一边又说道:“这不是帮助,这是赎罪!是我把他们带进这场战争,那么我也有必要去做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
钟离簌又探一下身去,寻找着属于绛字军的抹额。
“而且这又算是什么帮助,不过是灌鸡汤罢了,以后的事还需要靠他们自己。”
冀思绪片刻,便说出主题:“见到翼了吗?”
钟离簌摇了摇头,问道:“怎么了?”
冀挠了挠头,神色焦急:“没什么,他最近到了游魂期了,失去了一部分死后记忆和一部分生前的记忆,回到人间游荡,很有可能会到见过的人身边。”
钟离簌想了想,问道:“你去问过年如磊了没?”
“去问过了,他那也没有!
‘对了,年如磊现在怎么样了?”
“他现在已经离开澜江那一段了,我找他也是费了不少工夫!不行不行,我得去好好找找,我先走了!”
随后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要不是钟离簌提醒,他都忘了自己会瞬移和隐身。
但他还是摇了摇头,硬是要现着真身走出去。
幸好动作不大,在人们注意到这个奇装异服的少年时,他已经走下了楼梯。
所以没有会知道他来自那个杂货间。钟离簌已整理好衣物,拿着准备出杂货间。
自然地瞟了一眼隔壁的杂货间。
观月客栈因为他们的到来腾出了一个房间当杂货间,钟离簌所在的杂货间便是腾出来的那一个,而另外一个便是客栈里的杂货间。
钟离簌不敢多看,而且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心想:看来是已经走了。
钟离簌走过了几个房间,终于到了木临泽的客房,心中暗叹:果然是江湖中人,手头上也是带有点本钱的,直接弄了一个单房,不像我们,几个人挤一间房间。”
她轻叩房门,用裴城语问道:“三十三号可在?”
“你来干什么?”
“来给你送军衣!”
静等片刻,那紧闭的房门便被一双布满薄茧的手拉开。
钟离簌走了进去,将手中衣物放下:“这些是你的军服,还有这个抹额,参军之人都是要戴的,明天我们就要启程行军了,卯时二刻出发!记得准时早起。”
“嗯。”
钟离簌是先前问过木临泽的身量的,但为了足够准确,还是叫他换了一遍。
木临泽听完,脸色微红,但没有拒绝。
拿着衣服,去了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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