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离月坐到轿内,拉好车帘,便迫不及待地拿出信来。她急着回府,其实就是想尽快看到信里的内容。
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里面只一张苏宣纸,甫一把纸抽出,一股极为浓重的墨香味便钻入鼻孔。
纸上只寥寥一行字:南溪山顶,望安亭下。
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内容。
白离月惊愕了片刻,只是八个字,却让她的心中有了个巨大的谜团。
信上明显写的是个地点,那里会有什么东西留给她?还是说有人在等她?是外祖父吗?可外祖父是如何得知她何时会过去?
一个又一个问题像团团迷雾将她包围,虽然这封信来自外祖父,但是白离月丝毫不觉惊喜,只觉得心跳得飞快,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南溪山一定要去,但是什么时候去?
若是今日直接回了王府,日后再出来要费心找许多借口,不如直接现在过去,辰启天就算事后知道了也阻拦不了她。
稍稍定了定神后,她镇定地叫停了轿子,撩开轿帘向苒荷问道:“秋菊,你可知南溪山这个地方?”
秋菊点头:“知道,南溪山就在城南郊,因山脚下有条湍急的溪流而名为南溪,不过虽然名字好听,但是山体陡峭,上面多有险石峻壁,且山顶风极大,因此很少有人去那座山。”
白离月 略一思索,便沉声道:“带我过去,我要去那座山上看一看。”
“王妃为何要过去?那山荒凉得很,就算想踏青也不是什么好去处。”秋菊有些惊讶地问。
“你们在山脚等我就好,我一个人上去。”白离月不为所动。
秋菊虽然心有不解,但看王妃如此坚持,也不敢再阻拦,应了一声后跑到秋时身边告知了王妃的吩咐。秋菊虽也惊讶,但知道自家主子不是鲁莽唐突之人,刚出了庆国公府就要去南溪山,必定有自己的理由,因此立即吩咐了车队掉头,向城外南郊驶去。
白离月在轿内吃了些点心,又闭目小憩了半个时辰,便感觉车轿的速度渐渐慢下来。
车轿甫一停当,秋时上前掀开轿帘,说:“王妃,南溪山已经到了。”
就如秋菊所言,南溪山虽然名字秀雅,但实际上怪石嶙峋,且在山脚便能看到山上多有杂草丛生,若要一路走到山顶,怕是要费一番功夫。
白离月拎起裙摆便要向山上走去,莳萝连忙跟过去:“王妃,你一个人上山太危险了,我跟你一起上去罢。”
秋菊也叫了四个侍卫一同跟在身后,白离月看这阵势觉得有些好笑,但也知道她没有理由强行留他们在山脚等她,而且若是坚持自己一个人上山,反倒会引起侍卫们的怀疑,只好默默点了点头,算是允许了两个丫鬟和侍卫的随行,便头也不回地沿着山路朝前走去。
山路比预想中要难走得多,道路陡峭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横生乱长的树枝很容易遮挡视线不说,路上还有很多碎石,加上山上空气潮湿,稍不留意就会脚底打滑摔倒在地上。
走了不过一刻钟,两个丫鬟就走不动了,白离月看着两人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样子,只好命她们下山,在车轿处等候。
侍卫们皆是脸不红气不喘,紧紧跟在白离月身后,生怕她出了什么闪失。而墨渊离本就是特警出身,且多在艰难苦寒的地方执行任务,早就习惯了这种崎岖坎坷的山路,加上到风临后一直刻意在做肌肉力量的训练,爬起山来更是不在话下。 一行五人走至半山腰处,山中突然雾气弥漫,且越来越浓,两刻钟后,竟已到了伸手不见五指,放眼望去只看得到白苍苍一片的地步。白离月转身向后呼唤了几声,并未听到侍卫们的回应,她有些犹豫是否还要继续走下去。
可若是放弃,回府后被司徒瑾年知道了,哪还有机会再来走一次? 思及此处,白离月坚定了下心神,在地上摸索到一根粗壮的木棍当做拐杖,继续一步一探小心翼翼地向山顶走去。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雾气渐弱,白离月隐隐约约地看到了山顶。
和一路上山时所见的怪石突起,枝桠乱生的景色完全不同,山顶和风习习,遍布着柔嫩的绿草和野花。一条已被草丛掩埋掉大半的小径通向一座亭子,抬头望去,可以看见亭子上挂着一块石匾,上刻有三个字,虽然风化得厉害,但是隐隐约约仍能辨认是“望安亭”三字。 只是亭子残损严重,四根石柱遍布磨痕,内里的石桌石凳似乎被斧剑劈砍过,四分五裂地堆落在地上,亭顶有一块拳头大的缺口,一点天光透过缺口洒漏进来,徒添了几分破败的气息。
但让白离月惊诧的,是亭中正负手站着一位老者。老者发须皆灰,身穿一身宽大的白色道袍,头上戴着九梁道冠,脚下穿着水花云履,道骨仙风,好不卓然。 白离月上前,看着眼前道长模样的老者,心里思忖着庆国公夫人从未说过外祖父入了道教,想来这位并不是外祖父本人。
老者面容和气,细细地打量了墨渊离一番,看出了她的疑惑,爽朗笑道:“贫道是庭澜山的庭澜道长,焉兄和我是在外游历时结交的好友,我今日过来是受了他的委托。”
白离月愣愣地点了点头,拘了一礼:“晚辈见过道长。”
庭澜道长捻了下胡须,眼睛微微一眯,道:“看王妃的样子,必是有许多问题想问贫道罢?”
“既然道长知道渊离心中疑惑,还望为渊离解惑。白离月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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