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家里有客人要来怎么不早说?我和哥哥一早去了城外农庄,没能在家招待,也太怠慢客人了些。”
说话的少年身着冰蓝色的斜襟宽袖袍,看样子不过八九岁,脸还未长开,带着点肉嘟嘟的可爱,下巴微微抬起,杏子状的眼中盛满了张扬,模样虽十分稚嫩,说起话来却一板一眼,正经极了。
少年旁边站着一个男人,样貌与少年有三分相似,年纪却大了许多,有二十上下。他身材高挑秀雅,穿着一身绣竹叶花纹滚绿长袍,头上端端正正地插着一支羊脂玉发簪,腰间系着个玉带,手持一把苍松折扇,微微笑着的眼角颇有点风流倜傥的佻达,白离月脑中情不自禁蹦出“公子如玉,世上无双”这八个字来。
庆国公夫人略有些宠溺地嗔怪了一声“不可胡闹”,便扭头对白离月说道:“方跟你说我有两个儿子,他们便过来了,也是巧了。年长的是我大儿子清言,年纪比你要大四岁,年小的那个是小儿子清旭,还是个娃娃呢。”
段清旭听母亲说自己是个娃娃,登时羞红了脸:“母亲又乱讲了,明年我就满十岁,是个大人了,才不是什么娃娃呢!”
庆国公夫人用帕子掩了掩嘴角,眸中尽是身为母亲的柔情:“莫说是你,就连你哥哥在我心里都是个孩子呢。这是霆王妃,也是你们宸姨的女儿,快来见礼。”
段清旭拉着段清言的手蹦蹦跳跳走到白离月面前,大大方方地说了一声“见过王妃”,白离月噗嗤一声就乐了。 还说自己是大人呢,这活泼的样子分明就是个小孩子。
恰好此时一阵风吹过,柔风扬起裙摆,仙袂翩跹,女子微扬樱唇,颜如舜华,羞娥凝绿,眉间一抹柔色楚楚动人。 段清言不禁直直地看愣了。
“见过两位公子。”一直被人盯着,白离月也不见羞恼,大大方方地回了个礼,段清言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尴尬地咳了一声,满脸歉意地说:“清言方才恰在想事,怠慢王妃了,王妃莫怪。”
白离月扬起头,扯开一抹笑容:“大公子平日既要打点府中大小事务,又要照顾夫人和小公子,诸事缠身必是繁忙,今日我来府中,大公子不嫌我叨扰就好了,哪里又来的怠慢呢。”
“王妃客气了。”段清言赶忙收了手中折扇,又是拘了一礼。 庆国公夫人见两人说话一来一往客套极了,不禁觉得有几分好笑:“我和宸儿还未及笄时,曾开玩笑说以后若各自生了一儿一女,就结为亲家,谁曾想世事难料,儿女倒是有了,却没有结亲的机会了。”
段清言没想到母亲儿时还曾有过这样的约定,再看向正望着远处海棠的白离月,女子蛾眉舒展,眼角浅弯,柔柔的日光洒在脸上,分明是一副佳人模样。他心里不禁有几分苦涩,如果约定成真,这佳人便是自己的了罢。
此想法甫一冒出,段清言就吓了一跳,暗自懊恼今日自己怎可如此堂皇。平日一直自诩为谦谦君子,现在却对一个有夫之妇生出肖想,真是枉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内心若是如此孟浪,日后还怎教导弟弟? 他缓了口气,故意略带责怪地说:“母亲切莫开这样的玩笑,太冒犯王妃了。”
白离只道段清言是个正人君子,却没想到他会如此正经,甚至有些古板了,便故意打趣道:“夫人不过是谈起和母亲儿时的趣事,段公子不必如此紧张的。而且夫人越这样讲,我越羡慕母亲和夫人的情谊呢。段公子清儒雅正,又仪表不凡,日后不知会娶哪家的名门贵女,没有这样的福分,倒是我的遗憾了。”
段清言霎时红了脸,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接话,却是段清旭扬起俏生生的小脸,满眼羡慕地说:“霆王也很好呀,我之前见过一次霆王,他比我哥哥帅多了!而且武功还高强,我以后也要做个像霆王那么厉害的人!”
白离噗嗤一下笑出声:“清旭以后肯定会比霆王还要厉害的。”
两人一大一小玩闹起来,全然没看到段清言落寞的神色。 四人在亭中闲聊了小半个时辰后,白离月便说要回府了,段清旭不应,拉着她的衣角不肯放人:“姐姐不要走,留下和我们一起用午膳吧,我家厨子做的菜可好吃了,姐姐一定会喜欢的。”
白离月弯下腰,宠溺地捏了捏他的脸蛋:“清旭乖,我在外太久王爷会担心的,若是王爷以后不让我出门了可怎么办,那你可就见不到我啦。下次我给你带好吃的桂花糖来,好不好?”
段清旭一听以后可能见不到,赶忙松开紧抓着衣角的小手,边推白离月往前走边说:“那姐姐快回去,让王爷放心,下次再来找清旭玩。”
四人走至府门口,庆国公夫人拉着白离月的手,不舍地说:“平日无事要常来,你现在没有家人在身边,我便是你的家人。”
白离月心中一暖,眼睛觉得微酸,赶忙故意笑着说:“只要夫人不嫌烦,我自然是要常来的。” 庆国公夫人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命下人把包好的玉凝清露递到莳萝手中,才送白离月上了车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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