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义听罢未免哭笑不得,心道自己这小妻子模样虽变了,天真不懂事的性子倒是一点没变。
因有烛义在,听话上床的疗安便没敢脱衣,雪白一团的少女窝在同样雪白的被子里,却忘了自己因伤连暖体术法都使不出,睡着没一会儿就被立冬后越来越冷的天儿给冻醒。
将脑额以下藏在被窝里的脸曝露出来,黑暗中隐约含着光亮的瞳人转动,疗安的视线最终定格在一丈外那把木椅上的人影身上。
该怎么办呢?
疗安纠结起来,凉浸浸的小手摸着同样凉浸浸的额头,心地天人交战。
要是拜托烛义帮忙,她却怕打扰他精进,可要是自己一个人睡……不,实在太冷了,她根本不可能睡着。
于是思来想去,也唯有打扰烛义这一条路可走。
“烛义?烛义你能听到吗?”
伊小声的呼唤使得闭目养神的烛义掀开眼睫,清了清嗓子后回应:“怎么了?”
“我,我可以拜托你件事吗?”她有点挣扎。
烛义闻言微微一愣,却也仅仅是一愣,随后旋即痛快答应:“当然可以,是何事?”
此话一出,床上少女反倒消停了,又过了一会儿,烛义才听少女清脆优美的声嗓忸怩着传过来,而她说的话则惊得烛义差点歪下木椅。
烛义只听疗安说:“我可以睡你吗?”
想他烛义,钟山与章尾山山神兼天族战神的英雄人物,居然头一次被一个未成年小姑娘的语言“攻击”给打懵了。
“你,你刚才……说,说什么?!”烛义不可置信地磕绊道,理智却告诉自己尽管已四百年没踏足过青丘国,不过想来那里应该不太会民风开放到如此程度。
哪成想下一刻,窝在被子中的少女便裹着雪被坐起了身,不算很远的距离使烛义能较比明晰地看见她投来的眼光中毫不作假的认真,“我说,我可以睡你吗?”
烛义顿然觉得更震惊了。
“吔——?!”迅速起身后退,待到离床上少女不能再远,烛义才抬手擦了下额角沁出的汗,有种给小奶狐普及一般事理的感觉惊惶开口道,“姑娘,你对我还不驯熟且不论,即便熟习,有道是男女授受不亲,你也是不能,不能睡我的!”
而这种感觉傻乎乎的疗安却意识不到,她灼灼目光透过昏黑夜色堪堪辨认出烛义方位,语气染上委屈。
“我跟阿芖熟习,他虽也说男女授受不亲,可他都允我睡他,而且你方才都说可以了!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什么?!
听了疗安话的烛义靠着墙壁如遭雷劈:那芖是男子他倒是有心理准备,不过这小姑娘居然睡过他??!他俩到底是何关系!
脑袋中震惊的声音喧呶了良久,烛义才勉强收拢心神。眨了眨因讶异而瞪得发酸的双眼,烛义随后扬手遮住,避免自己看了疗安可怜兮兮的眼神而心软。
“方才是方才,我又怎晓得姑娘拜托我这种事……所以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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