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住

楚辰逸站起身，恭敬地行礼，答道：“能得到陛下的赏识，自是臣的荣幸，但，臣年仅17，还有很多学问没能掌握，终究还是没能达到陛下所期望的才识，不敢枉自写诗。”

苏泱听后，没有生气，他反而笑了笑，道：“你倒口齿伶俐，朕喜欢，坐下吧。”

楚珺彦听到这里，心中默默松了口气，果然，他带楚辰逸来这的选择是对的。

可底下的人倒也纷纷讨论起来。“楚家那小子竟敢拒绝陛下，真是狂妄。”“嗐，这有什么的，年少轻狂。”“楚珺彦有个弟弟？我怎么没听说过。”“你和他走的不近，自是不知，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听说，那位楚小公子的母亲还是个妓女。”“难怪啊，就说他一个男人怎么长得比女人还漂亮。”

楚辰逸听见了这些话，但他当没听见般，连瞪都没瞪他们一眼。母亲死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小婴儿，所以他并不记得母亲，楚珺彦应该是知道的，但他和父亲一样，都闭口不提。楚辰逸一直觉得楚珺彦不喜欢他，自己的母亲出身卑微，再加上又破坏了他原本的家庭。

直到楚珺彦瞪了那些说闲话的人，他们才闭嘴。

到宴散时，苏泱趁楚辰逸和楚珺彦还没上马车，去找了他们。

“陛下。”楚辰逸和楚珺彦向苏泱行了礼。

“平身。”苏泱仔细看了看楚辰逸，说道：“楚公子既爱读书，可愿帮朕抄些经文？作诗需要才学抄经总不用吧。”

“为何是臣？”

“因为你这里和其他人不一样。”苏泱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他看到楚辰逸这位少年的第一眼，便注意到他眼中对自由的向往，对利益的鄙视。

楚辰逸看了看楚珺彦，他一向不想背离兄长的意愿。楚珺彦朝他点了点头。

楚辰逸便向苏泱答道：“臣愿意。”

“那便好，明日一早，朕在书房等你。”

马车上，楚辰逸不安地看着楚珺彦，可当楚珺彦看他时，他又紧张地避开视线。

“辰逸。”楚珺彦开口了：“你是不是怕我？”

“没有，兄长误会了。”

“那你紧张什么？”

楚辰逸不说话了。

楚珺彦继续道：“怕我责怪你？”他看了看仍没有要作答的楚辰逸，难得地说了句好话：“做的不错，当时的场景就该这么回答，不管是陛下让你写诗，还是让你去抄经文，你做的都是正解。”

楚辰逸惊喜地看了看楚珺彦，没想到兄长竟会夸自己。“但是”楚珺彦的话还没完：“被陛下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我希望你清楚。”

“兄长警告的是。”

第二日早，楚辰逸去了皇宫，苏泱正在等他。

“陛下，楚公子来了。”太监向苏泱禀报着。

“让他进来。”

不久，楚辰逸进去了，他恭敬地行礼，道：“陛下圣安。”

“平身。”苏泱手中正拿着毛笔，楚辰逸直起身向他走去，苏泱把毛笔递给了楚辰逸：“坐下写吧，朕陪你一起抄。”

楚辰逸坐下握起笔开抄了，苏泱望着他认真抄写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感叹：真像啊。但随即也坐下抄经文了。楚辰逸感到很意外，他心中有很多疑问，抄经文这种事换谁都可以，为什么就偏偏叫上他？

“楚公子和令兄关系如何？”苏泱像是聊家常一样轻松，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臣和兄长还算融洽，陛下为何问起这个？”

“随口一问罢了，外面关于你们的闲话可不少。”

“谢陛下关心，但臣更好奇，陛下为何如此关注臣？”

苏泱听后停下了笔，他望向了天边，沉默了几秒，似是陷入了回忆：“朕曾有一旧友，与你的样貌十分相似。”

“陛下的旧友如今怎样了？”楚辰逸也停下动作，看向苏泱。

“他被杀了，当年我父皇在位时，他的家族被判株连九族。”苏泱说这话时很冷静，楚辰逸却听出了他的痛心。

“究竟是犯了什么罪…才会被株连九族…”

苏泱沉重地说出了那三个字：“叛国罪。”

“叛国？”

“罢了，都过去了。”

“可是陛下，您还没有放下这段过去。”

苏泱扭头看向楚辰逸，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您还在臣的身上寻找他的影子。”楚辰逸提笔继续写了。

“并非如此，朕从前便注意过你，但只见过你写的文章，听过你的事，却没有正式见过。”

“臣有何处让陛下这么感兴趣？”

“兴许是…才学吧。”

楚辰逸看了看苏泱，果然，他心中还是惦记着那位旧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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