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爷的家书送回来了。”瑸儿捧着信匣子连脚下的门槛都没看清,险些直直摔了下去,好在乌兰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小玉儿一下站起身,适才还闷闷不乐的脸此时都成了一朵花,“快给我,让我瞧瞧。”
她也见过多尔衮练字时的帖子,笔锋凌厉丝毫不加掩饰,像极了他这个人。
小心翼翼地撕开漆封从里面拿出信来,倒是不长,只是一页而已。
“玉儿吾妻:
今已抵林丹汗部,天气严寒,幸有妻所制棉衣护膝。囊囊福晋其人,今日两军阵前相见,虽是美艳,不及吾妻灵动,吾妻可安心。此番招抚多部,战事缠绵,吾妻于京当倍加自顾,吾心亦可安。另,按吾妻妙计将烧酒与战马喂下,果有奇效。然吾妻绝不可贪杯多饮,再有头痛之症,须传太医来府。夜深霜重,念卿。”
小玉儿自己都未曾注意到自己嘴角已经快咧到耳边了,还是乌兰轻咳了一声道:“格格,您当心别把嘴笑歪了。”
小玉儿想要板起脸吓她一下,无奈嘴角实在压抑不住,站起身来在原地转了两圈,拉着乌兰的手道:“这么多天了,我总算知道一点他的消息了。”
乌兰和瑸儿都笑,又怕她穿着花盆底站不稳赶紧一左一右扶住她,“我的好格格,快些坐下想想如何给十四爷回信吧,奴婢的头都叫您转晕了。”
小玉儿坐下来拿着毛笔又不知该说什么,刚刚一高兴把什么都给忘记了,想说思他念他又怕让人笑话儿女情长,想说盼他待他又觉得老生常谈,余光瞥见窗外一支红梅眼睛突然亮了亮,“瑸儿,去给我折两枝红梅来。”
等小玉儿的信送到前线时又已经是十日之后了,林丹汗部始终负隅顽抗,那位囊囊福晋也的确非寻常女人,眼看着多尔衮阴沉了两三日的脸色在拿到信封时柔缓了许多,豪格不禁小声问多铎道:“十五叔,这是谁来的信?”
“多半是你十四婶送来的家书。”多铎打心底里高兴自家哥哥不再一心望着那个得不到的女人,神色也轻松了许多。
豪格连连咋舌,虽然多尔衮的存在对父汗对他都是隐隐的一份威胁,可这并不影响他心里佩服这位十四叔战场上的能耐,与他一并出征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这还是头一回见他在战场上流露出这样神情。
“你们都回去休息吧,传我的命令,今日起,全军上下兵不解甲马不卸鞍,时刻待命。”多尔衮抬手挥了挥。
多铎一把把还想看热闹的豪格拽出大帐,心里高兴异常,如此下去,想必不久他就能抱小侄子小侄女了。
多尔衮撕开信封,一个不注意,装在信封里的红梅花瓣就撒了一桌,连日奔波花瓣早就不像刚摘下来那般娇艳了,只是给其中信纸沾染上梅花香味。
“我等你回来。”
多尔衮翻来覆去看了看信纸两面,确定只有这一句话后不禁哑然失笑,这个没良心的丫头,也不知道多说几句,交代交代一个人在京中过的怎么样。
只是在草原还能闻到府里的梅花香,也是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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