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微活动了一下发麻的半边身体,开始清理地上的碗碎片和污血。
本来让南真夜小心晚上睡不成觉,没想到最后最睡不成觉的是自己,温不肆看着床上呼吸逐渐均匀绵长的南真夜,微笑着摇摇头。
月光照进小院子,地上好似有一汪澄澈透明的泉水,处处透着与世隔绝的美好。
他坐在屋檐下仅有的那一级台阶上,有点凉,但还在承受范围之内。
——“南无涯,我心口痛……”
想起南真夜的那声“南无涯”,他的一只手的手指颤了颤,南无涯和她到底什么关系?南真夜在毒发作让她心如刀绞时记起了南无涯和他温不肆?
——“温不肆,我想通了,我要去洛金。”
——“温不肆,我放下复仇了,我想真真正正的感受生活。我还要去洛金做一个清官。”
彼时南真夜的声音还在他耳畔萦绕,如果南真夜真的是有仇要报,那是不是说明,南真夜还会义无反顾的去洛金,去天子脚下?
所以南真夜到底是不是那个他要追杀的人?
可是,现在南真夜俨然已失了斗志,关于复仇,他既希望南真夜可以想起来又希望南真夜可以永远想不起来。他私心上希望南真夜可以只想起与自己有关的美好的记忆。
关于这件事,他不敢去想南真夜。
南真夜啊南真夜,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一辈子都让你平平安安的?
温不肆想着想着,再无睡意。或者说,他很想睡一觉,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天蒙蒙亮,天边还挂着几颗星子,所有的所有,都还在沉睡之中,一切都静悄悄的。
一只鸡突然闯进了小院子,扑棱棱的扇着翅膀,急切的想要飞起来。但是鸡肥硕的身躯无法支撑两片鸡翅膀,以至于鸡所经之处还会留下几根鸡毛。
一声鸡鸣撕心裂肺,带着将要被宰杀前的痛彻心扉,似乎要打出一声直冲云霄的鸣叫。
温不肆原本昏昏欲睡,正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差点跳起来,他猛地睁开眼,从台阶那里站起来,面前便是一个逐渐放大的鸡头。
鸡正张开翅膀扑向温不肆。
温不肆赶忙侧身避开,好险,刚刚差点跟那只鸡撞了个满怀。
他晃晃脑袋,不知怎么后半夜坐在这里就睡着了。虽然被吵醒的,但经过刚刚那只鸡一扑腾,温不肆瞬间成为了最精神的一个人。
百里霜一手拎着菜刀过来抓鸡,面前正是脸黑的能滴下墨水的温不肆。
看着眼神仿佛要吃人的温不肆,百里霜提着刀的那只手放到了背后,一脸不好意思,只能嘿嘿的干笑着:“温公子,我想杀只鸡给我家南公子补补身体。”
“不要说什么你家的我家的公子,我们两个都是你的公子,你要记得,切不可厚此薄彼了。”温不肆一脸严肃如同夫子般,上前教训百里霜。
百里霜瘪瘪嘴:“是,夫子教……呸,公子教训的是。”
温不肆站起身,摆摆手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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