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路你是用什么材料修建而成的?倒是比我在京城里见到的还要华丽三分。”一说到这条水泥路,戊斯南这个见过大世面的可比那些人更有发言权,“不仅美观,还非常平坦,不像是青石板那样有缝隙,远远看着就像一条天路,真是神奇!”
戊斯南把水泥路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若是他知道现代到处都是这种最普通不过的水泥路会有什么样的感叹?
娇娘笑眯眯地听他夸奖,等他口水都说干了,黄易立马狗腿地端来一碗茶水,他和娇娘看人的点差不多,一眼就看出来戊斯南是个有钱的主,这要是好生伺候着就是随便从手指头缝里漏出来点都够他们吃的了。
“你觉得这路比京城里的路还要好?”
“这……”戊斯南本想注意点,可转念一想这里天高皇帝远的,也不需要太过注意,“我确实从未见过这种路,不知水泥究竟是何物?”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娇娘目前还不打算把水泥方子外泄,她笑眯眯的一脸和蔼看着戊斯南,“这可是第一条白路,你可想留名青史?”
戊斯南一脸茫然地看看娇娘,娇娘用手指着村口一大片空地,画了个大石碑的模样,活像一只偷鸡的小狐狸。
浮石气喘吁吁地赶着马车来了,他家少爷一听路过的人都在说白路有多神奇,于是心急地骑着马赶过来,留下他在后面紧追慢赶。
来的不止浮石一人,还有钱老爷和他儿子,以及另外几个脸生的面孔,单看穿着非富即贵。
戊斯南还没反应过来呢,就有一个胖乎乎的大叔挤了过来满脸堆笑道:“我看小娘子这意思可是想立碑?”
“县里老郑头就立得一手好碑,我跟他几十年的老交情必然能给打一座最好的石碑。”
又一个老头挤进来,戊斯南整个人都被挤到后面去了。
“是啊,老郑头的手艺却是不错,我家院子里刚好有南疆运来的原石,通透如玉洁白无瑕,用来给这条独一无二的白路立碑那是再合适不错的了。”
“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舍得,那块石头你不是说准备死了当墓碑用的吗?”
“用不着用不着,这修路的事功在千秋。自然用在这比较好。”
几个老头听了哈哈大笑,心照不宣,这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娇娘还是笑意吟吟的,一个妙龄女子站在几个老狐狸之中一点都不怯场,等他们说完,她才问道:“只是只立碑不写点什么……岂不是浪费了这顶好的原石?”
“这……”几个老狐狸装作思考的样子摸着山羊胡,眼睛滴溜溜地转,谁也不肯先说出心中所想。
钱叔看他们几个这幅样子,笑呵呵的,都相处了多少年,哪能不懂他们的心思,可娇娘明明也知他们心中所想,还是装作不懂的样子把他们逗弄地团团转。
戊斯南一开始还有些茫然,可毕竟也是人堆里混出来的,听到这些哪能不懂。他初来乍到,虽然扛着戊家的大旗,可一个成男被安置到这个地方,明摆着不受家族重视,就算他口袋里有点小钱,县里那些靠自己白手起家的大户人家依然对他不是很热情,不然又怎么会敢把他挤出来。
不过戊斯南也不生气,他若是想在这里安稳待下去,少不了要拉拢这些老狐狸。于是清了清嗓子道:“依我看啊,倒不如把有功于这条白路的人名都写在石碑上,这样以后子孙后代走在这条路上才会想着感激祖辈啊。”
一个蓝衣老头一拍大腿,“好啊!这个主意好!娇娘最先想着修路,若说有功自然还是娇娘的功劳最大,我们在县里固守财产却从未想着铺路修桥,一把年纪还不如你这个水嫩嫩的小娘子,还真是越老越不争气啊!”
娇娘自然不敢承这个大,蓝衣老者是庆元县里祥田米铺的老板,全县八成的粮食都在他手里流通,更别说家中财产还有良田无数,就是县太爷都要礼让他三分。娇娘可不会天真地相信这样的老狐狸能有多欣赏她,商场如战场,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陈老爷说笑了,我一介妇人,也不过是手里有点小钱便痴心妄想带村人致富,现在这路才修了这些,手头就紧了,这路要是想修好……”
娇娘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不就是手里没钱吗?”戊斯南有些许得意地展开折扇,风流倜傥又帅气,“浮石,咱这次出来带多少银子?”
“哎少爷……”浮石擦擦额头的汗,语气有点虚,“走的急,也没带多少,不知五十两够不够?”
天知道他家少爷还会来这么一出,谁出远门还会带这么多碎银在身上啊!
一听才五十两,戊斯南脸色有些撑不住,“怎么才这点,再回去拿,多拿点钱过来。”
“呵呵,戊公子不要急啊!”陈老爷捋着胡子呵呵一笑,“就算银两到位了,这路也不可能说一日就能修好,倒不如先听听娇娘的意见,修这条路需要多少钱呢?”
娇娘眼珠子一转,知道这些老狐狸是又想立牌坊又不想多掏钱,不过这条路修好了,娇娘可还想修另外一条路,只出一点钱可不够。
“依我看嘛,”娇娘干咳一声,“不如我们来个竞拍吧,这路能修好估计需要不是一个小数目,路修好了也是大家都能用,更何况后续还要维护,这也是一笔钱。倒不如让对这条路有贡献的人的姓名都能刻在石碑上?”
众人有点摸不着头脑,娇娘这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是想说些啥?娇娘无奈,只好把话掰开了说,“价高者得,贡献越大,名字越大。”
这群老成精在庆元县斗了大半辈子,谁都想压对方一头,恨不得有个机会来比拼一下财力,娇娘这么一说,都来劲了,本来只想留个好名声,可现在更稀罕了,谁要是捐的钱多谁的名字就最大,这可是独一无二的一条路啊,以后庆元县谁能不知道这条路?
思索一番,众人都同意了,约定好后日在乔家饭馆商量这件事,到时候把想奉献自己一份力量的商户都寻来,本来这几个老狐狸是不愿意的,虽然他们几个财力在县里数一数二,可万一山外有山被人夺得了头筹那岂不是尴尬?
老钱家的酒铺可掏不出来这么多钱,就算有钱他还打算甩开膀子投资豆腐事业,也就没打算凑这个热闹。回去的路上几个老头凑在一起热热乎乎地说着话,愣是把戊斯南排挤到一边。
要说谁有可能横插一脚,绝对就是戊家二公子这个被下放的富家公子了,谁也摸不清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所说是被下放,可每个月从京城本家拉来的那些个新鲜物价值可不低,可若是还得宠又怎么会被贬到这种穷酸地?
戊斯南冷哼一声,他还不屑和这些腐朽的老头走在一起呢,刚准备骑马走人,结果又想起来自己这次过来可是抱着别的目的,于是就问娇娘道:“你家中可还有熟食?”
说着还有些羞涩,乔家饭馆的饭菜这些日子都被他吃腻了,不知为何就想起了娇娘,于是饭都没吃就来看路,也是想在娇娘家里留食。
娇娘自然不会拒绝金主,让黄易两人收拾了东西就带着戊斯南回家,又炒了几个小菜让戊斯南好好吃了一顿。
看着娇娘一行人走远,吉大河不由得感叹,“明明只是个娇弱的小娘子,怎么就能把那些个老狐狸玩的团团转呢?”
“吉叔是啥意思?”鱼固好奇地问。
老梁叔呵呵一笑,让他赶紧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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